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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夫人不願意寫,她急得汗都要出來了。僅僅睡了兩日,可她卻像大病初癒一般渾身無力,不僅頭疼,這才剛剛心裡急了一會兒,她就胸口發悶,臉色發紅,腳下站不穩一般。

她飛速轉動著腦袋,想著晉喻的所有事,然後突然眉頭放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抬起筆自己開始寫休書,字跡飛快,不一會兒便寫完了。

侯夫人見她要走,她趕緊問道,“尹尹你為何要這樣做?你難道心儀他人了?”

路尹尹搖搖頭,“娘多慮了,我只心儀世子一人,此生也不會再喜歡別人。”

“可你?”

路尹尹說完話便回去了,秀秀趕緊跑過去跟著,她走的很急,又咳又喘,可腳步卻越來越快。回到房間,路尹尹翻出晉喻給她的私印,就要在休書上蓋晉喻的印章。

秀秀趕緊把她的手臂握住,搖頭道,“少夫人!這是世子給你的私印,是為了讓你行事便宜,不是讓你寫休書的!”

晉喻只有一個私印,只要與晉喻有過書信往來的人都認識他的印章。他也沒換過別的印,就這一個。這麼多年了,京城的少爺公子都認這印章,蓋上它以後,那就表示世子知道這事也同意這事。

就路尹尹隨便寫個借條,找別人借銀兩,只要借條上有晉喻的印章,別人都賣晉喻一個面子。他走之前把私印留給路尹尹,就是怕她受委屈,也擔心若是別人知道他不在京中會趁機對侯府下手,到時候路尹尹一個女子,求助無門,怕她會勢單力薄。

所以晉喻把印章留給她了。他這個舉動其實上是把他在京城的權利人脈錢財全都放在路尹尹這裡了。然而路尹尹現在要用它來給休書落印。

路尹尹搖搖頭,不管秀秀,在休書上工工整整地蓋上晉喻的印章,然後胸口發悶,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她剛坐下不到一會兒,就聽聞外面陣陣腳步聲喧譁聲傳來。

秀秀開口道,“少夫人快別玩了,把休書撕掉,你看少爺回來了,他會生氣的!”

路尹尹沒動靜,她皺眉看著門外,果不其然門外來的是其他的侍衛們,並不是晉喻的人,路尹尹看著他們只覺得面生。

外面的侍衛舉著火把,在侯府的長廊上站成一排,但都不敢大動,一個內侍穿著紫衣,帶著高帽,走過來看著路尹尹,語氣平平淡淡,說道,“聖上有旨,請世子妃進宮與越貴妃說說話,還請南威侯夫人陪同。”

路尹尹心裡暗道,還好剛才寫的快。

“我不是世子妃了。”路尹尹把休書交給內侍,“晉喻已經把我休了,若有什麼只用找我一人便行,與南威侯府無關。”

內侍拿過休書,見著上面蓋了晉喻的私印,他心裡的石頭可算放了下來。其實他不敢擅闖侯府,要是被晉喻知道了,他秋後算賬的話那真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就算來也不想動南威侯府的一草一木,也不想請侯夫人進宮。

宮裡都傳來了,這事就是路尹尹做的,人就是她殺的,可偏偏她是世子妃。本來就是,瑞王一死,這皇位只能落到太子頭上,而晉喻和太子私交甚好,他一點都不敢請侯夫人過去聽越貴妃罵人。

但路尹尹就不一樣了,她又不姓晉。她說到底也不是晉喻的血脈之親,只帶她一個總比帶侯夫人一起去得好。

內侍收起休書,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煩請路小姐走一趟了。”

走在皇宮裡,路尹尹面無表情。周圍的人都以為世子妃會接說著晉喻的名字,和他們求饒說好話,可她沒有,就那樣呆呆地走著,表情平靜得可怕。

殿內,明密帝,皇后,越貴妃,太子,四人都緊緊盯著她。除了越貴妃的表情憤怒見著她就開始罵以外,其他的人看她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太子看著路尹尹,眼神裡是安撫和鎮靜,似乎在讓路尹尹相信他,他不會讓路尹尹出事。

可路尹尹沒太理會太子,她覺得她的腦袋裡是空的。一路過來她好累,在李賜哲死了之後,她緊繃的神經就像突然間被放開了一樣,瞬間整個人毫無支柱,大仇得報,再無別的願望。

看著路尹尹臉色蒼白,皇后擔憂地問道,“世子妃你如何了?”

內侍這時候把休書呈上去,“啟奏陛下,世子已經寫了休書,路小姐已經和侯府再無任何關係。”

皇上聽到此話,也是神情一鬆,似乎覺得此事好辦許多。太子卻是眉頭緊皺,他接過休書,看到上面果然有晉喻的私印,他搖搖頭,不可能啊,晉喻此刻在關外。他哪有時間寫什麼休書。

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