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言不顧規矩,仗勢欺人,藉以先帝所賜鐵棍公報私仇,毗縣附近的官員都被他一頓收拾,不顧同僚情誼,脾氣驕縱,毫不在意微臣意見,任意妄為,還請陛下為臣及其他同僚主持公道。”
他寫了封摺子,把能罵晉言的地方都罵了個遍。但左相又不傻,他知道參他一本肯定不能讓他怎麼樣,頂多就是被皇上說兩句。他真正要做的是讓晉言死在這兒,然後說他是不幸染上瘟疫,加之他年紀愈大,身體不行,救不回來。
左相已經讓刺客等在了晉言天天要去的疫情重區,他今日身邊的侍衛到沒有帶,因為侍衛們好像也覺得身體不適。
不過晉言留了個心眼,他見侍衛們今日都不能來,他特地把左相帶了過來。兵不厭詐,他和左相互相看不慣多年,他不覺得左相會安安分分讓他打了一頓還沒有別的報復措施。
刺客們已經準備好,他們用的毒箭仍然是劇毒的那種,和害得晉喻昏迷小半年用的那種毒比,他們這次用的毒更進一步。如果被射中,就不存在昏迷這種事,直接是死。
他們都躲藏在晉言身側,等著他露出破綻,就射他一箭。可是晉言總在走走逛逛,他走的又快,根本就沒個定點的時候,更棘手的是他總是讓左相跟在他身邊,兩人並排走,在刺客們的方向裡他們只看得到左相的腦袋。
晉言到底是身經百戰,他只短短走了一刻鐘便察覺出不對勁。
他對著左相說道,“怎麼?你怎麼這麼緊張?你在等什麼?”
“什麼等什麼!”左相怕被他看破,他故意走得很快,走到他前面去。可他平時膽子那麼小,哪裡肯比晉言再往前走一步?
晉言想了想,沒有動,這個時候他聽到遠邊傳來箭矢聲,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晉喻在家練弓箭的時候他不知聽過幾千幾萬遍。他聽到不對,立刻就閃開,等他定下身形再定睛一看,發覺他腳邊有一隻羽箭,箭頭不是亮眼的銀白,而是暗紅色。
這箭有毒!
意識到這一點,他趕緊往左相旁邊跑。那群刺客見第一箭沒射中還讓他發覺,他們自亂陣腳,剩下的弓箭都追著晉言的腳跟,他飛快閃到左相後側,左相意識到晉言要是在他身側那兩人指不定誰得中箭,於是左相立刻往後面跑。
刺客們見行蹤敗露,他們箭已用完,也沒有再追著打,而是速速撤退了。
左相逃命要緊,可他逃的時候又不看方向,又故意不和晉言走一條道路,結果他走著走著就一腳踩空,身形一滑,倒在了地上。地上有一隻剛剛射過來的毒箭,箭頭周圍都是小荊棘狀的突刺,左相後背著地,突刺刺到了他的背上,瞬間他就面部發白,毫無血色,手抽搐一兩下,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等侍衛們再來找到他時,他已經沒了氣。晉言過來看了看,捏著箭尾把他背後的毒箭□□,他仔細看著毒箭上塗抹的東西,冷著臉對著左相的屍體說到,“好狠啊。”
這時候後面那些草藥和大夫都盡數趕到。他們一來就得知左相出事的訊息,都深覺驚訝。晉言也沒那麼多心思去幫左相差刺客,反正查來查去都是他的人,他也沒那個好心。
於是他上摺子,寫道,“左相前往疫情嚴重區時,被刺客毒箭射中,當場斃命,刺客都不見蹤影。”
他一點修飾和誇獎的話都不想說,裝都不想裝,就那麼明明白白地交了上去。
有了後續的草藥和大夫,瘟疫開始得到有效控制。民心穩定,也無人會因為搶奪草藥和晉言起矛盾。不過眼下他還不決定走,他不知道這群底下的官員都是什麼習性,現在他們就是馬馬虎虎配合晉言吩咐的事,態度搖擺不定。
他要是一走,瘟疫剛被控制就又要蔓延,還是等這事徹底解決了再走吧。
至於京中,他算了算日子,看了看天,道,“晉喻也該回了吧。”
。
面對著越貴妃,小和尚有點害怕。
明目大師對他囑咐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
小和尚捏著他的衣角,低著眼皮,“當時世子妃來求籤,我師傅剛好不在,我便讓世子妃稍等片刻,我出去尋我師傅。”
“然後呢!”越貴妃雙手捏著他的肩膀,“然後呢?!”
“我我找了一圈沒見著師傅,我就想回去和世子妃說,讓她別在等了。”小和尚哆嗦了一下,還有點害怕,“可是等我回去的時候,我發現門關著,我還沒走進,裡面就傳出來好大一聲巨響,像是誰被推在了門框上,然後便是好大一聲喊叫。”
“接著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