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后卻也不嫌棄,直勾勾瞧著一碗粥見了底才滿意的垂了首:“走吧。說不定明天就會有好訊息。”
等那兩個人走的遠了,唐韻和樂正容休才縱身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只怕段太后明日就要動手了。”樂正容休微顰了眉頭,朝著容時說道。
“恩。”容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林蘭若將半碗蓮子粥都灑在了他的身上,此刻的容時瞧起來很是狼狽。他從旁邊扯了帳幔過來隨便將衣襟給擦了擦。眉頭卻顰的越發緊了。
唐韻將手指再度搭在容時脈搏上:“明知粥裡面有毒,怎麼還真喝了呢?”
容時並不在意:“不真的喝,如何能叫人放心。”
“好在吃進去的並不多。”唐韻鬆開了手:“尚在可以控制的範圍。”
“今夜我們要立刻出宮去。”樂正容休淡淡說著。
“這麼快?”容時微微抬頭。
“離著明日早朝沒有幾個時辰了,段太后一定會在早朝有所行動。”
“只怕段太后並不是該叫人擔心的呢。”唐韻沉吟著說道:“真正的威脅可是關澤秋啊!”
關澤秋不但手握重兵,還掌控著鎮撫司。如今南越百官無論是不是自願,有一大半都會聽命於他。他若是想要發動宮變,結果如何根本不敢想象。
“關澤秋麼……。”樂正容休眸色微動:“倒是不足為懼,本尊自然有法子對付他。只是……。”
他瞧向了容時:“你可有想好明日要怎樣對待你的母親?”
容時淺抿著唇畔沒有開口。
樂正容休便緩緩收回了目光:“你好好想想吧,我們走了。”
兩個人再度從破開的屋瓦出了含章宮,沿著原路離開了皇宮。
“阿休。”明亮的月色下,唐韻盯著身邊如妖似魔的男子:“你對關澤秋那麼有信心,是抓著了他什麼了不得的大把柄了麼?”
樂正容休只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
唐韻 眼睛一亮:“是什麼?”
樂正容休卻是一臉的高深莫測:“到了明日,你自會知曉。”
唐韻猛然停住了身形:“所以,你今日是一定不肯告訴我答案了麼?”
樂正容休抿唇。
“那麼好吧,我想起來有些事情現在得辦去。你自己回去吧。”
樂正容休瞧著那纖細的小人:“你是在責怪本尊?”
“我才沒有那麼淺薄。”唐韻正色著說道:“是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現在辦去。”
樂正容休鄭重的瞧了她半晌:“好,咱們分頭行動。明日鸞鳴殿不見不散。”
“一言為定。”
女子軟糯甜美的聲音中,兩條身影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下去了。
……
鐘鼓五響,路公公甩了甩手裡面的拂塵扯著嗓子一聲大喝。
“皇上有旨,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眾臣面面相覷,大家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昨天晚上沒有睡醒。這就……上朝了啊?
可是,皇上呢?
如果你眼睛不瞎,一定能夠瞧得見。如今在那高高的臺階之上,寬大而華麗的龍椅上頭,分明是空的。莫說是皇上,你連件龍袍都看不見。
路公公輕咳了一聲:“各位大人可有本上奏啊?”
眾臣齊齊打了個哆嗦,說好了主持朝會的皇上呢?這要怎麼個早朝法啊?
“太后娘娘到,忠親王到!”
鸞鳴殿外陡然間傳來一聲厲喝,下一刻便聽到了無數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眾臣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個意思?
早朝的時候皇上沒有來,怎麼太后和忠親王到一前一後的都到了?
大傢伙目光一碰心照不宣都齊齊跪了下去:“臣,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管皇上家這是要鬧哪樣,反正跪下磕頭總是沒有錯誤的。
“眾卿平身。”良久,從正上方傳來段太后的聲音。
這又是……什麼情況?
等到眾臣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個都長大了嘴。表示小夥伴們已經完全驚呆了。
只見那高高階坐在龍椅之旁的段太后今日居然穿了一身素白。
一身素白也就罷了,居然連頭髮上往日裡那些奢華的首飾都半分不見,只斜斜彆著幾朵素白的絹花。再有便是一隻素銀的扁簪。
再瞧垂首站在一旁的忠親王,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