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真是好久不見呢。”
桃花樹下襬了一張小巧的核桃木劍腿平頭案,桌案上擺著一壺酒和幾樣精緻的點心。逢春跪坐在桌案後面,瞧見她過來,把玩著腰間繫著的玉浮雕荷花鱖魚玉佩。
“夫人來瞧瞧這玉佩好看麼?主上非得要送給奴婢,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婢起先是不敢要的。可是主上說奴婢和這上好的白玉最相配了,非得送給奴婢。”
說著話她嘆了口氣:“主上送的東西,奴婢哪裡敢拒絕。只能日日戴著,片刻都不敢離身呢。”
唐韻朝著她腰間的玉佩瞧了過去,這人分明就是在跟自己顯擺呢。
“風無止說的不錯,你同這玉佩果真相配的很。”
聽她這麼說逢春唇畔立刻就勾起一絲微笑,很是得意:“夫人倒是有些眼光。”
“拿白玉調就的蓮花,除了你別人帶著都不合適。”
白蓮花什麼的實在太合適你的性子了。
逢春並不知道白蓮花是什麼意思,只當她是在誇自己。面色越發的倨傲起來。
“奴婢準備了寫酒水茶點,夫人一同過來用一些吧。”
唐韻一步步走在了她的身邊,報夏將一個坐墊放在地上。唐韻便盤腿坐了下來。
“夫人且嚐嚐奴婢的手藝。”
逢春將一塊蜜糕放在了她眼前的碟子裡。
“這蜜糕奴婢做了好多口味。有玫瑰百果蜜糕、玉米膨香蜜糕、薄荷水蜜糕。主上最喜歡的就是這薄荷水蜜糕,說是吃起來清爽的很。夫人您多吃些。”
逢春說話低軟而輕柔,半分不似初見時的囂張。
“夫人因何不吃呢?莫非是在懷疑逢春會給您下毒?”她面色一蹦,卻突然間笑了起來:“怎麼會呢?您可是主上喜歡的人呢。”
她的話句句恭謹,卻句句都大有深意。
唐韻眸色一動:“逢春姑娘的傷好的可真快。”
聽她毫不留情將自己受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逢春面色一變,卻極快的又擠出了一絲笑容。
“夫人說的是,多虧了主上日日悉心的照料,不然奴婢哪裡能好的這麼快。”
“好了就行。”唐韻點頭:“看來你也受了教訓了,現在可真會說話。”
“呵呵,夫人真會說笑。”她極不自然的躲開了唐韻的視線,將裝著蜜糕的碟子朝著她推了推。
“夫人還是嚐嚐吧。”
唐韻瞧了眼面前的點心,樣子很是精緻,同逢春的張揚到是半分都不相同。
“這些點心都是主上經常吃的,夫人不肯品嚐,莫非是同主上口味不和麼?”
“沒有的事。”唐韻將面前的銀筷子拿了起來,每塊蜜糕都挑了一小口嚐了嚐。
逢春很是滿意:“再來嚐嚐酒吧。”
她微笑著說道:“上次家主在我房裡的時候,聽他說起夫人似乎很喜歡喝酒。奴婢便特意將家主以前賞賜給奴婢的,他親手釀造的桃花釀給拿了出來。夫人您可真是好福氣呢。”
“咱們家主的桃花釀是天下一絕,沒有人能夠及得上。夫人若是想喝只管找主上要去,莫要再跑到旁的男人身邊去討要了。”
這話便是在責怪她同段家主一起喝酒的事情。
“夫人請吧,莫要辜負了主上的一片心意。”
唐韻皺了皺眉,只將酒淺淺沾了唇畔便放下了。
“夫人真是豪爽。”逢春並不計較:“您到溫泉來是想要泡一泡吧,不如,叫奴婢伺候您如何?”
逢春眼底有利芒飛快閃過,卻並沒有叫唐韻瞧見。
“不用了。”唐韻淡淡說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逢春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居然說了句這個,面色立刻就僵住了。
“泡溫泉什麼的,是叫人放鬆舒爽的事情。我並不想看到叫人不舒爽的人。”
“你……夫人真會說笑。”她的話說的太直白,逢春臉上的笑容便有些維繫不住。
“主上說叫奴婢好好伺候夫人,奴婢哪裡敢違抗?今日奴婢特意等在這裡,就是為了親自伺候夫人。您可不能不給奴婢機會呢。”
唐韻剛要說話,卻冷不丁瞧見有什麼東西正朝著這邊緩緩飛來。
“蝴蝶?!”
看清楚眼前之物的唐韻滿目都是震驚:“這冰天雪地的,怎麼還有蝴蝶?”
“……是呢。”
逢春儼然也沒有想到會瞧見這些個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