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下,很是應景的掉了幾顆眼淚繼續說道:“我要是就那麼死了不打緊,可憐的是阿姐。她自小便於爹孃分離,好不容易富貴了爹孃卻已經不在了。她打小就沒有享受過什麼親情之樂。如今就剩了我這麼一個弟弟,又這麼給凍死了。以後這個世界上便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想想就……。”
說起來,這個周悠演戲也是一把好手。眼淚便如流水一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到傷心處,眼淚嘩嘩的就出來。
秋彩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別哭了。”
“姐姐你不必勸我……。”周悠抽抽搭搭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
“誰說我要勸你了?”秋彩說道:“我是想告訴你,沒有你,你姐姐能活的更好。”
周悠:“……。”
他原本哭的聲淚俱下,叫秋彩這麼一句話就給噎著了。神色間很有幾分尷尬。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在挑撥我和我阿姐之間的關係麼?”
“周悠。”秋晚皺著眉一聲厲喝:“你給我少說幾句吧。”
“阿姐,你不能這麼軟弱。她這……。”
“我已經大概明白了。”唐韻淡淡開了口。
她這一輩子沒正經煩過什麼人,今日遇見周悠這麼一個人算是長了見識了。明明一母同胞生下來的姐弟兩個,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她說話的時候用的力道並不大,卻奇蹟般的叫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楞是沒有一個人再敢開口。
“你叫周悠?”
“王妃姐姐可以叫我秋悠。”周悠一張喜慶臉。
唐韻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你還是叫周悠吧。” 秋遊什麼的真的不好聽。
“如你這麼忠孝節義俱全的人才,怎麼能背棄了祖宗姓了旁人的姓?”
周悠呵呵乾笑了兩聲:“王妃姐姐說到是。”
“聽你剛才說的話,似乎很心疼你阿姐,一心希望她能過的好是麼?”
周悠想也不想立刻點頭:“那是自然。”
“你就好。”唐韻眸光一閃,身子往椅背處緩緩靠了靠。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
周悠一下子閉了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為了你姐姐的幸福我要做一件事情,我想你一定會答應吧。”清美女子臉上帶著溫雅笑容,無限美好,說不出的蠱惑。
周悠嚥了咽口水,這種時候雖然不甘願卻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說了聲答應。
“我今日就要帶著你阿姐回國師府去,只有你阿姐。”
周悠這下子連吞口水的聲音都沒有了。
唐韻緩緩抬手扶了扶垂在鬢邊的步搖:“我想,這話你聽得明白。”
周悠聲音停滯了半晌才幹笑著說道:“我明白,這是好事情。”
“那就好。”唐韻立刻起了身:“那我們便走吧。”
說著話,轉身就要走。
林氏終於掀了掀眼皮:“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唐韻不在意的瞧她一眼:“敢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林氏一下子就給噎著了。
唐韻回首,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走吧。”
“阿姐,你真的要走麼?”周悠一下子扯住了秋晚的衣角,一臉被人拋棄了的可憐小狗樣。可惜,他那樣一副面孔配上這樣的神情,莫名的便叫人覺得噁心。
“小姐。”秋晚咬了咬牙站住沒有動。
“怎麼?”唐韻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奴婢……。”秋晚拿手絞著衣襟:“奴婢不想走。”
“不走?”唐韻挑了眉:“你是什麼身份你忘記了麼?”
秋晚眨著眼睛茫然抬頭,她是什麼身份?
“從進府那一天開始你就是我唐韻的丫鬟。你的賣身契一直都握在我的手裡,我走到哪你就必須得跟著我到哪裡。”
她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你同秋彩她們早就已經同我一道嫁入了國師府,那裡才是你該去的地方。如今你跟我說你不想走?那你就來告訴我,除了國師府,這整個天下還有哪裡是你能去的?”
秋晚身子一抖,眼眶便漸漸溼了。秋彩微微皺了皺眉,小姐這話說的……怎麼這麼重?
唐韻的聲音卻越發的疾言厲色起來:“莫要以為本妃平日裡對你們這些個伺候的老人和顏悅色,便真拿自己當了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