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韻緩緩斂了眉目:“你乃是帝后所出的唯一的皇子,只要你謹慎有禮,稍微的聰明一些,大約早就成了太子了。也不至於到了帝后殯天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叫人給拿下了。”
“說起來,容時對你算是仁義的。他沒有殺了你,而是給了你親王爵位。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卻也可衣食無憂。只要你安安生生心存感激,怎麼都能無憂無慮的頤養天年。可惜了,你卻跑到了北齊來。”
唐韻搖了搖頭:“你明明有一手的好牌,卻因為你的愚蠢打的稀爛。到了如今你只會怨天尤人,你怨得了誰?”
“你給我住口!”容庚瞪著眼睛,眼底一片猩紅:“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才錯。”
他翻來覆去了半晌,也只是這麼一句,到底什麼錯卻半個字也說不出。
唐韻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人胸無大志還要學著人來玩陷害。到了最後,可不是就得叫人給出賣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容庚給自己掙來了這麼一個下場,的確沒有資格去怨恨任何人。
“本尊只問你一句話,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本尊答應你,在你死後本尊會替你報仇。”樂正容休突然懶洋洋開了口。
“你會替我殺了她?”容庚眼睛一亮瞧向唐韻。
唐韻一陣唏噓,人傻到這樣的程度也真是沒誰了。
“你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我。”樂正容休慢悠悠說道:“你本來可以在南越好好做你的親王。到底是為什麼到了南越,我想那人一定給你承諾了很多吧。到如今你在哪裡?可有人來救過你?”
眼看著容庚面色一白,樂正容休唇畔便帶出一絲諷刺的笑。
“你若是有腦子就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該恨的是誰。”
唐韻搖了搖頭,咂了咂嘴:“被人賣了還得幫著人數錢,當真是可憐吶。”
“你怎麼知道我被人騙了?”容庚突然出了聲。
“呵呵。”這一次回答他的只有冷笑,並沒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
唐韻瞧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我想,你千辛萬苦跑到這裡來,該是為了證明自己很強大吧。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做是為了自己。”
容庚身子一哆嗦。
“你不過是想叫你愛著的人瞧瞧你並不比任何人差。可惜了……”
唐韻咂了咂嘴:“可惜你就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做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這話說完容庚的面色立刻就變了
容庚沉默了半晌,慢慢抬起了頭:“我若說告訴了你,你肯放了我麼?我……我不想死。”
“放過你是不可能的。”樂正容休冷聲說道:“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唐韻默默瞧了樂正容休一眼。師父,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撒個謊什麼的,真的不丟人。
有這樣傲嬌的一個師父,真愁人。
“但,我可以保證叫你光榮的死去。叫你愛著的那個女人瞧見你最後的光芒綻放。”
這話聽的唐韻一哆嗦,聽上去像是不錯的提議。可是莫名就就是叫人覺得徹骨的冷。
“我不知道是誰。”容庚說道:“他每次見我都戴著塊金色的面具,我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樂正容休皺眉。
容庚繼續說道:“他告訴我若想要奪回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到北齊來。自然會有人與我合作,到時候所有該死的人都會死去。”
“是定國公麼?”唐韻輕聲問道。
“並不是。”容庚搖頭:“定國公是我來了北齊之後才見到的人。”
“你也說了,你並沒有見過那人的真面目。怎麼能肯定那人不是定國公?”
“他雖然帶著面具,但他的頭髮是金色的。與我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金色的頭髮?
唐韻微眯了眼眸,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金色頭髮的人麼?無論是北齊,南越還是東嵐,大家的膚色和髮色看起來都沒有多大的分別。
唯有來歷成迷的白羽長了雙蔚藍的眼眸,但他的頭髮卻也還是黑色。金色頭髮?會是個西域人麼?
“那個人在哪裡?”樂正容休皺著眉問道。
容庚眸色一暗:“我……並不知道。”
“可以了,我們走吧。”樂正容休緩緩起了身,容庚就是個窩囊廢。即便想從他口中打聽出什麼來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因為,窩囊廢就是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