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容休低笑:“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
唐韻吐了吐舌頭:“自然都是真的。”
兩個人這麼相攜著一路出了長信宮。自打北齊帝殯天之後,楚京的天空幾乎在一夕之間就變了顏色。雖然如今新帝平平穩繼位,瞧上去似乎並沒有掀起什麼大的波瀾。但,所有人都明白,如今的北齊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北齊了。
莫說是朝堂裡面的百官一個個謹小慎微,即便是後宮裡面這些個宮女太監,也各個都小心翼翼。
走了那麼遠的路,除了身邊帶著的人之外,竟是半個旁的人影都不曾見到。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這個……。”唐韻略一沉吟:“我總覺得同定國公合作的這些人有些奇怪,在某些問題沒有弄清楚之前。並不是出兵的最佳時機。”
樂正容休眸色一沉:“無論是誰,既然已經到了楚京,便不需要再回去了。”
“阿休。”唐韻抬起了頭:“你說,城裡面到底有多少人存了同定國公一樣的心思?”
清君側,誅妖邪!
所謂的妖邪是什麼人?除了樂正容休還能是誰?
眼看著絕豔如妖的男子眸色一分分幽暗了起來:“不在少數。”
“他們會不會……。”
樂正容休沒有接話,唐韻的心中便越發的不安起來。
“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北齊的朝堂裡面不喜歡樂正容休的大有人在,這些人往裡日瞧上去恭順,不過是畏懼於他的雷霆手段罷了。而且,當初還有北齊帝在一旁壓制著。
“何況,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是宗政鑰!”
宗政鑰早就對樂正容休恨之入骨,恨不能處之而後快。雖然他現在經受了打擊瞧起來有些一蹶不振,不過這都是暫時的罷了。
就怕那些存了異心的人一個個從旁鼓動,他那一顆心不定什麼時候就再度活躍了起來。
到時候若是同定國公來個內外勾結就……
“北齊帝起先遲遲不肯同意開戰,會不會就是同定國公達成了某種協議?”
樂正容休眸色一閃:“本尊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他抬起了頭:“楚京城裡面有我,你只管專心應對城外便是。”
“好。”唐韻點頭:“我會選擇最合適的時候出兵。”
女子的清眸投向了茫茫虛空:“這一天,該是不遠了。”
說是不遠了,日子卻如白駒過隙一般,眨眼之間又過去了十日。
楚京的冬日比旁的地方都要來的早,如今已經是深秋。天地之間很有幾分冷意,定國公終於焦急了起來。若是不在冬季之前結束戰鬥,只怕這一場仗便會無疾而終了。
所以,在他的號令之下。軍隊加強了攻勢,楚京的局勢一日日危險了起來。
在這一日的清塵,天降大霧。天地之間便彷彿批過了一層白紗,能見度相當低。定國公起了個大早,立刻傳令叫手下兵卒全部出動,發動猛攻。
濃霧是天然的屏障,將定國軍的行蹤給盡數掩蓋了。等到北齊軍發覺異常的時候,敵人已經到了眼前。而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之下,狼煙幾乎半絲作用也無。
於是,在這樣一個清晨楚京城的城門樓就這樣毫無懸念的被人給佔領了。
之後城門大開,定國公率軍進城。
“等一等。”
高大的城門樓下,一個帶著長長幕離的男子突然勒住了馬。
“先生怎麼停下了?”定國公皺了皺眉:“咱們這麼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攻下了楚京,怎麼要進城你到先打了退堂鼓呢?”
幕離男子似乎並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譏諷:“定國公就不覺得這城門奪下的太容易了些麼?”
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帶著幾分溫雅和書卷氣,顯然說話的人年齡並不大。定國公暗中扯了扯唇角,心底裡對於這個人並不是特別的信服。
“若論起陰謀詭計大約我是不如先生。但要說行軍打仗不是我託大,先生當然不如我。”
定國公扯了扯唇角:“我鎮守邊關與南越開戰的時候,只怕這個天下還沒有先生呢。”
“定國公說的很有道理。”幕離男子點頭,不慍不火:“但馬總有失蹄的時候。定國公您如今不也叫人給趕出楚京了麼?”
“你!”定國公瞪了眼,眼看著一簇怒火便從眼中升起。
“城門老夫已經打下了,等到了你主子跟前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