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作為朝廷新貴的崔昭的身份自然水漲船高。只怕想要給他說親的人能踏破了門檻。
這種時候,想要讓那些提親的放棄崔昭只能靠醜聞。
眠花宿柳這種事情,在官家子弟當中也許不算什麼。但是死乞白賴的非得娶一個低賤的女人可就另當別論了。何況這個女人是金橋如歡,非三品以上大員不接待的金橋如歡。她所知道的朝廷辛密,只怕比京兆尹知道的都多。
這兩個人走在了一起……楚京只怕有的熱鬧了。
“小姐……。”
“噓。”
秋晚才開了口就聽到秋彩和秋扇朝著她輕輕噓了一聲,竟是唐韻不知不覺已經睡著了。與往日不同,今日唐韻的眉頭是舒展的。
幾個丫鬟瞧的也都悄悄鬆了口氣,楚京的天空似乎終於要晴了呢。
俗話說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一邊唐韻終於能睡了個舒坦覺。那一頭,忠義侯府卻熱鬧的叫人想死。
“嘭!”
兒臂粗的木棒重重落了下來,崔昭悶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腿骨一定是折了。不然怎麼能這麼疼?
他的雙腿和雙手都被緊緊綁著,即便疼的狠了也半分不能動彈,唯有咬牙忍著。
“嘭。”
這一次崔昭連哼都沒能哼的出來,只覺得滿眼都是星星。
“嘭!”
崔昭罵孃的心都有了,不是說隨便打兩下就能暈了的麼?為什麼他卻還是清醒的?
“嘭。”
“說!”這一次與先前有些微的不同,在棍子落下之後終於聽到了人語。
“你跟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是翅膀硬了。”男人的聲音越發的冷厲:“以為當了禁衛軍統領我就打不得你了麼?”
嘭,又一記悶棍落了下來。崔昭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倒是說不說!” 崔昭欲哭無淚。叫他說,他倒是想說呢,可說的出來麼?
“你這個孽障!”
木棍再度舉了起來,這一次卻並沒有落在崔昭的身上。隱約中,他似乎覺得有人撲在了自己身上。
“你有完沒完?你是想打死他還是想打死我?”
那人將崔昭給緊緊抱在了懷裡,板子便再也沒有落下來。
有點重,崔昭腦子裡面模模糊糊想著,壓著我傷口了。好痛!
“娘!這小子不打不成器!”
“他身子才好了這麼一點你就下死手,你索性連我一起打死了算了!”
老人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悲憤,下一刻崔昭眼前就出現一張滿頭白髮的面孔。那人滿眼都是淚,嘴巴里面一個勁的叫著小五。
“嘻嘻。”崔昭咧嘴:“老太太你這樣可真醜。”
捱打的時候崔昭始終憋著一口氣,突然說出了話來,所有的精氣神一下子就都散了。噗一口血噴了老太太滿臉,震耳欲聾的尖叫中,崔昭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嘶。”他抬了抬手想要掀開床帳子瞧瞧到底什麼時辰了,卻冷不丁一股鑽心的痛叫他呻吟了出來。
“醒了?”
入耳是女子柔婉悅耳的聲音,若不是親耳聽到你很難想象居然還有人的聲音能夠柔軟到這樣的程度。叫人一聽見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化了。
“你?”崔昭彷彿一下子叫人給使了定身咒,整個人都處於石化中。
眼前一亮,床帳子叫人給挑開了。露出的是女子一張略帶著傲慢的美麗面孔。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
“白…如…歡!”這個名字崔昭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我算是栽在你們手裡了!”
“哦?”如歡挑眉:“這話你說的可就沒良心了,打你的是你爹,救你的是我。怎麼就栽在我手裡了?”
崔昭冷哼。
“藥。”如歡將手裡面端著的托盤朝著他遞了過去:“說起來,你家老夫人對你真不錯呢。若不是她攔著你爹,你可能已經被你爹給打廢了。”
“當然。”崔昭說道:“我家老太太是天底下最愛我的人,沒有之一。”
“不對。”崔昭拿手支起了半個身子:“你……你……為什麼在這裡?”
不要怪他反應遲鈍,任誰剛被打個半死醒過來也會蒙圈。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如今貌似也許大概是在他自己的房間裡面。
忠義侯府崔家五公子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