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一個慣常生活在內陸的人第一次見了大海都還會覺得恐懼,何況是如今這樣一個時代?
可是,她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小姐,海伯伯奴婢給您請過來了。”秋扇一路小跑著過來,踩得腳下的砂礫咯咯作響。
她的身後跟著個身材矮小瘦弱的老人,老人一看便是在海邊生活了許久的人。面色已經叫海邊的陽光給曬的古銅一般,面板也很是粗糙。早已經叫海風給吹出了深深的褶皺出來,但一雙眼睛卻很是明亮。
“小姐好。”常年出海打漁的人嗓門都出奇的大,即便海伯伯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常年練就的大嗓門還是叫人不能小覷。
“海伯。”唐韻朝著他點了點頭:“您可是瞧清楚了,明日能出海麼?”
海伯伯拿手搭了涼棚朝著遠遠的海天一線看了過去:“瞧起來倒是風平浪靜,明日出海絕對沒有問題。”
唐韻勾唇一笑:“那就好,既然船已經造好了。明日便出海吧,還得麻煩您家的阿松給做個嚮導呢。”
海伯伯咧著嘴搓了搓手:“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是我誇口,我家阿松是附近遠近聞名的能手。每次出海就屬他打的魚最多呢。”
“那是自然。”唐韻說道:“不然,我也不會找上了您。”
“我能問問小姐要去哪麼?也好給阿松準備些東西。”
“不遠。”唐韻微笑著說道:“聽說離著這個村子不遠有一處島嶼,上面的景緻相當的好。我便想去看看。”
“是落霞島吧。”海伯伯說道:“那小姐找我家阿松可真就找準了,那地方路不好走。下面有激流還有暗礁,也只有我家阿松能找的到。”
“我自然是相信阿松的本事。”
“那,我就去通知阿松去了。”
眼看著老頭漸漸跑的遠了,土魂便輕啐了一口:“一個小小的漁民,也真敢說。”
“可不要小瞧了偏野鄉村的小人物。”唐韻慢悠悠說道:“須知道高手在民間。”
這話說的一點不錯,臨海的漁村不知凡幾,甚至大的港口也是不少的。之所以會選了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真就是衝著阿松。
先不說那人的造船技術一流,單單是他的膽大就是遠近馳名的。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守舊,對於神秘的未知世界慣來敬而遠之。只有這個阿松每每在打漁的閒暇總喜歡駕著他的漁船在海上四處航行。若說有一個人對附近海域相當熟悉的話,那麼除了阿松再也不可能有其它的人。
用唐韻那個時代的話來說,阿松絕對是個探險家。所以,這樣的人最適合作為她出海的嚮導。
“既然如此,小姐為什麼不直接給那老頭講明瞭。”雷言皺著眉說道:“去東嵐山長水遠可不是那個小小的島嶼能夠比得上。總得叫那人多準備些東西才是。”
“你是不是傻?”土魂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沒有人知道東嵐到底在哪裡,小姐若是照實說了,能有人肯出海才怪!”
“你說我傻?”雷言瞪了眼:“是上次打的你還不夠過癮麼?”
“呵呵。”土魂冷笑:“到底是誰打的誰,這種話你是拿什麼臉說出來的?”
“你這麼說是在不服氣麼?”雷言怒道:“不服氣就再來打一場。”
“打就打,怕什麼。”
眼看著沙灘上便是一場惡戰,唐韻朝著他們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
秋扇一路小跑著跟著,眼底之中卻分明帶著一絲好奇:“小姐不去管管麼?”
“管什麼。”唐韻淡淡說道:“天天吃飽了沒事做,總得叫他們發洩發洩。總有一日你叫他們打他們也打不起來。”
秋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對這話半個字都聽不懂。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打不起來那一日那麼快就到了。何止是打不起來,那兩人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大海是太陽初升的地方,海邊慣來便是亮的最早的所在。天剛剛破曉,阿松便已經來喊人了。
“怎麼這麼早?”土魂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放了阿松進去,睡眼惺忪地守在了院子門口。
“出海要趁早。”阿松正色說道:“越早越安全,太陽落山之前必須得回到地面上來。”
“是麼?”土魂眨了眨眼,還準備說些什麼。身後卻傳出陣細碎的腳步聲。
“那便走吧。”唐韻緩緩從屋子裡頭走了出去:“一切還請海嚮導多擔待著些。”
阿松是個憨厚的漁村漢子,聽見唐韻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