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任何人都不可能滅了蕭王府。
這的確是一個足以叫人信服的理由,瞧起來樂正容休的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蕭王府滿門抄斬。
他放出那樣的風聲無非是知道唐韻與蕭王府的糾葛,想要威脅她就範罷了。
然而,事實的發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四月初一,原本是黃道吉日風和日麗,極其叫人賞心悅目的一天。
可是,就在這一天。北齊楚京的蕭王府被滅門了。
活埋!
一個叫人憋悶而驚恐的詞彙。如今卻活生生的用在了蕭王府的身上。
“府裡面從主子到奴才一共四百六十一口無一倖免。”
“天剛破曉,全府上下就被推進了大坑裡頭。為了防止有人僥倖逃生,國師大人下令叫工兵部用燒紅的鐵水在填實的泥土上進行澆築。之後用數量馬車拉著石碾在那一處來回碾壓,直接給夷為平地了。成了一座鐵丘墳。”
“煜哥兒……沒能救出來,也死在了鐵丘墳裡。”
“楚家主和大公子也……一同……。”
唐韻一分分將手指給收緊了,清美的面龐之上沒有半分喜怒。面無表情聽著秋晚秋彩一字一句將蕭王府滅門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呢。”她的神情終是叫秋晚覺出了害怕,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小姐,秋扇傳了書信過來。說水師都想要投奔您來呢,如今只等您一句話了。”秋彩仔細的盯著唐韻的眼睛,生怕錯過了她每一分的表情變化。
“噗。”
誰都沒有想到,唐韻一個字都沒有說,反倒噴出了一口血來。
“小姐!”
這一下可將丫鬟們給嚇得不輕,一個個慌了手腳,忙不迭的朝著她跑了過來。
“你這是怎麼了?”有月白身影一閃而過,謫仙般俊朗的男子一把抓住唐韻素白的皓腕,屈指按上了她的脈搏。
“無妨。”唐韻抬手摸了摸唇畔的鮮血:“方才不過是急的狠了。”
說著話,她將手腕從玉青書手中給抽了出來。手心裡驟然間失去了溫熱的氣息,玉青書莫名覺得心裡頭似乎也跟著空了那麼一下。終究還是緩緩將手給收了回去。
“吐血這事情可大可小,你莫要太掉以輕心。”
“我明白。”唐韻聲音低沉:“不過是……不過是……。”
眼看著有溫熱的淚珠自她臉頰邊滾落了下去:“我對不起蕭王府。”
“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真的動手,還是以這樣一個殘忍的方式。連一點營救的希望都不給我留著。”
“我……祖父生前最看重的就是蕭王府。我答應過三伯母要好好照顧煜哥兒,結果……。還有大哥哥,我說過,我……。”
“韻兒。”玉青書狠狠皺了眉,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頭:“別說了。”
“他們會怪我。”唐韻閉了閉眼,那兩滴淚水剛剛好從腮邊墜了地。粉碎的看不見蹤跡了。
“我錯了。若是我知道他真的會動手,我一定會……不對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樂正容休他一貫不按常理出牌,我一早就應該……。”
“啪”一聲悶響,玉青書一掌砍在了唐韻的脖頸上。
眼看著女子纖細的身軀軟軟的倒了下去。他剛要伸手將女子柔軟的身軀接住。冷不防斜刺裡一道暗赭色的身影快如閃電,竟然一把將唐韻打橫了抱著,離開了他三丈遠。
“不勞煩東嵐皇帝了,我們主子還是叫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自己抱著比較好。”
側目瞧去,竟是往日裡躲的遠遠的土魂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進來。
“也好。”玉青書並不氣惱:“她此刻心血浮動,還是睡一會對她比較有好處。”
“好咧。”土魂抱著唐韻轉身就走。
“玉先生。”秋晚可沒有他那麼樂觀:“我們小姐會不會……。”
她朝著自己的腦子指了指,剩下的話沒敢說出口。
“你想多了。”玉青書朝著她笑了笑:“韻兒無非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才有些語無倫次。等睡一覺自然就好了。”
他朝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瞧了一眼:“我所認識的韻兒,一貫是個心性堅韌的人。沒有任何的打擊能夠將她給擊垮。”
秋晚咬了咬牙:“我去瞧瞧小姐。”
“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去?”玉青書瞧了眼站著沒動的秋彩。
“奴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