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容休,朕已經來了。你也要信守你的承諾。”宗政鑰細長的眼眸在唐韻面頰上飛快的掃過,便朝著樂正容休沉聲說道。
“本尊答應了人的事情一定會好好辦到。但是……。”樂正容休唇畔緩緩勾起一絲涼薄的微笑出來:“你答應本尊的事情似乎並沒有真的完成呢。”
宗政鑰便皺了皺眉:“朕已經來了,你要的不過是朕的性命。旁的事情有那麼重要麼?”
樂正容休只淺抿著唇瓣並沒有回答。
“樂正容休,朕已經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朕認了,你就不能放了那些無關的人麼?”
“無關的人?”樂正容休挑眉:“若不是小東西命大,若不是本尊手裡面剛好還有些可用之人。是不是就要被福祿的一句謊言,斷送了整個國師府?”
樂正容休喉結滾動,半晌沒有能說出話來。最終還只是嘆了口氣。
“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朕的主意,你想要報仇,朕可以將命給你。”
“誰欠的債自然得由誰來償。”樂正容休緩緩摩挲著指腹的寶石戒指:“本尊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不會冤枉了一個好人。自然,也不會放縱了任何一個壞人。”
如玉長指一勾,將唐韻用來替宗政元擋風的手帕給掀開了來。露出下面玉白,粉嫩一張娃娃臉出來。
男子沁涼的指尖在宗政元滑,嫩嫩的臉蛋上慢悠悠擦過:“你答應本尊的事情只辦到了一件,那麼本尊便也只能辦到一件。”
他手指猛然一頓,朝著宗政元的脖頸滑了過去:“所以,你打算怎麼選?”
唐韻眸色一動,抱著宗政元的手指收緊了幾分。心中雖有些緊張,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一雙清眸卻焦灼在樂正容休放在宗政元脖頸的手指上頭,再也不肯挪開半分了。
“樂正容休,你住手!”宗政鑰大喝了一聲:“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
“皇上,您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也不跟奴才說一聲呢?”
林子外頭陡然有男子尖利而陰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接下來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宗政鑰的面色卻突然間變了。
“福祿,你給朕滾回去!不許過來!”宗政鑰一聲大喝。
但是,這一句只是徒然。
福祿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林子裡面,外面將林子給守得密不透風的魂部煞神們,居然沒有一個動彈。就那麼眼睜睜瞧著他衝了進來。
“國師大人,奴才來了。”福祿噗通一聲跪在了樂正容休面前:“請您不要再為難皇上了吧。”
樂正容休半眯了眼眸,眼底深處卻緩緩蕩起一絲猩紅出來:“你有資格求本尊麼?”
福祿卻只管不住磕頭:“千錯萬錯都是奴才一人的錯,請大人不要再為難皇上。”
“福祿,你給朕起來。”樂正容休瞪著眼:“不許求他,聽到了沒有。”
樂正容休卻只束手而立,瞧那個神色分明就不打算理會眼前這一對主僕。
“也罷。”福祿突然就跪直了身子:“這個天下,但凡算計了您國師大人的人都不可能再活著,奴才這就跟您謝罪便是了。”
“皇上。”他轉過了身子,這一次卻是朝著宗政鑰鄭重磕了個頭:“奴婢以後再也不能伺候您了,跟您告個罪。您以後可得……。”
他聲音微微哽咽:“可得照顧好自己。”
宗政鑰皺著眉:“福祿,你想做什麼?”
福祿卻並沒有再說話,只朝著宗政鑰勾唇一笑。突然間口,唇卻一下子繃緊了,接下來便從唇畔溢位了一抹鮮紅的血出來。身子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塵埃之中。
唐韻眯了眯眼,福祿居然嚼舌自盡了?!
“福祿。”宗政鑰一聲斷喝:“你起來,朕命令你給朕起來!”
他蹲下身子,將福祿上半身給抱在了懷裡。可任由他怎麼搖晃和威脅,那人卻都已經沒有半分生氣。
“雖然你並沒有親手殺了他,但他終究是因你而死。勉強算是你完成了這件事情吧。”
宗政鑰身子一晃,卻是聲息皆無。
正文 627 宗政鑰之死
唐韻眸色一動,樂正容休可真是太狠了。
福祿分明是為了不叫宗政鑰為難而選擇了自盡。宗政鑰對福祿的死本就心存愧疚,他還口口聲聲將這事情給挑明瞭。真是看戲不嫌棄事大。
“樂正容休,但凡是忤逆過你的人,都必須得死麼?”宗政鑰將一個死字咬的很是清晰,如同滲透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