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
她看起來很像個壞人麼?
“自然是好東西,相信您和平妃一定會喜歡。”她聲音微微頓了一頓:“介時,父王再也不用為子嗣發愁。即便大哥哥真出了點子事情,您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這話說完,蕭廣安不但沒有放心,反倒越發的擔心:“你要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許對景堂不利,否則……”
“天色不早了,父王好生歇著吧。韻兒告退。”
說罷,她再也不理會蕭廣安,徑自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咣噹一聲響,也不知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唐韻的唇角便勾了起來,覺得今天的夜色真是美極了。
“郡主可是要走了?”
屋門口茗貞第一個迎了上來,唐韻仔細看了她一眼。女子眉眼低垂,一如既往的恭順而溫柔。
“明日世子便要出征,今日父王心情很不好。你要仔細著些。”
“是,奴婢謹遵郡主吩咐。”
唐韻看了她一眼,便帶著秋彩出了主院。
星空下,纖細的女子仰著臉盯著夜幕下的繁星。一雙比星辰還要耀眼的明亮眸子閃爍不定,也不知再想些什麼?
“小姐,不回去麼?”
“秋彩,你會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藏到哪裡去呢?”
“嗯?”秋彩一愣:“奴婢,沒有最重要的東西呢。若是有的話,那便得日日帶在身上。不然放在哪裡也不能安心。”
唐韻便看了她一眼:“你不累麼?”
“最重要的東西麼,自然得時時帶著,怎麼會累。”
唐韻便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所以,你果真還是個簡單的丫頭。祖父他……定然不會。”
“祖父?”秋彩表示完全跟不上自家小姐的思路。
“如今月黑風高的,最適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秋彩的眼睛便猛的一亮:“小姐要殺誰?是不是要把那姓林的女人……”
小丫頭的手朝著猛的向下一切。
唐韻看她一眼:“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思想就不能單純一些麼?”
“走,咱們去東華院走一趟去。”
秋彩眨了眨眼,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蕭王府裡有個東華院呢?
那一頭,唐韻已經自顧自的走了。她便也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這不是要回聽雨閣的路麼?”秋彩越發的不解。
“恩。”唐韻淡淡應道:“東華院離著聽雨閣不遠。”
秋彩便更加疑惑了起來,離著那麼進的地方,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過了前頭那個岔路口左邊去便是聽雨閣了,唐韻卻拐上了右邊的小路。功夫不大,便看到前面緊閉的一座院門。
院子的規模極大,卻顯然已經許久都不曾有人住過了。院牆和大門上的朱漆都已經剝落了不少,露著下面森白斑駁的痕跡。瞧上去異常的荒涼。
“小姐。”秋彩縮了縮脖子:“這裡不是王府的禁地麼?王爺平時根本不許人過來。”
小姐怎的到這裡來了?
“禁地?”唐韻眼中冷光一閃:“他自然不希望這天地間還有人記得這個地方。”
秋彩從她語氣中聽出了幾許悲涼,便越發的疑惑起來。小姐是個何其堅強的人?什麼時候有過這樣悲慼的神色?
“東華院。”月色下,唐韻伸手在斑駁的院牆上慢慢拂過:“是祖父生前所住的院子。”
誰能想到,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曾經蕭王府裡最輝煌的地方居然成了這麼破敗的樣子,竟是比當初的閒思院還不如。
“走吧,我們進去。”
說罷,唐韻足尖一點,身子便乳燕一般進了院子裡。秋彩儘管滿腹的狐疑,也只得跟著一起跳了進去。
唐韻落在院子裡時愣了半晌,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院子裡頭竟是與外面完全不同的境況。
院子裡的草地只有貼著地皮薄薄的一層,顯然有人精心的修剪過。屋子裡頭雖然一片的漆黑,但你若細心的看不難發現,裡頭實際上是很乾淨的。幾乎連窗臺上都沒有半絲的灰塵。
唐韻便眯了眯眼,這是什麼人還如她一般惦記著祖父呢?
“你身上可帶著火種?”
“帶著呢。”秋彩立刻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來火摺子來。
“屋子裡頭東牆根下有一張核桃木劍腿平頭案,下面第二個抽屜裡頭有蠟燭。去將它點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