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根本就沒有留情,儼然下了死手。佔夫人之所以沒有死透,不過是迴光返照,如今全憑著子午丹吊著。十個時辰後藥效一失,她便只能死了。
“我問你。”唐韻自樂正容休懷裡退了出來,慢悠悠走在了佔夫人身邊:“你狠我麼?”
佔夫人咬著牙,不過拿眼角掃了她一下,只淡淡哼了一聲。
樂正容休眯了眯眼,懷裡面的小東西毫無預兆的跑了,總覺的身邊空落落的,那個感覺真是令人非常的不爽。他立刻便找到了那令他不爽的源頭,一雙酒色的瞳眸涼涼的便盯向佔夫人。
若是她不能叫他滿意,那麼……這十個時辰都未必到得了!
唐韻蹲下了身子,叫自己能夠看到佔夫人的眼睛:“為什麼?”
這問題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們兩個不過是頭回見面。即便為了保住雲山書院的利益,也犯不著對她使出那樣的手段。
下了魅毒,不就是為了破了她的身子叫她毀了名節麼?這跟……雲山書院或是佔家有半毛錢關係?
佔夫人閉上了眼,似乎根本就不曾聽到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唐韻唇角便勾了勾:“或者我換個問法,你是誰?”
眼看著趴在地上死魚一般的佔夫人身子突然顫了顫,眼睛一下子便睜開了:“你……知道什麼?”
唐韻幽幽笑道:“所以,我們以前果然是見過面的呢。”
佔夫人神色一怔,樂正容休鳳眸中便流轉出一絲笑意。
小狐狸是越來越狡猾了,只怕在她心裡也不過是覺得佔夫人有些微的眼熟,但並不確定是不是與她曾經相識。所以剛才那麼問不過是個試探,哪裡想到那老太太立刻就上了當?
佔夫人一眼瞧見樂正容休臉上的譏諷,於是便下死力咬住了嘴唇,立刻別開了眼。下一刻,眼看著她唇瓣一僵。
唐韻眸色一寒,出手如電,一把攥住佔夫人的下顎。緊接著手腕一抬便卸了她的下巴。
“這麼等不及死麼?”她站直了身子,聲音也跟著冷了起來:“可惜韻兒卻不能叫您如願呢。”
說著話,她一把將小安子寶貝一般抱在懷裡的紫玉瓶子給搶了過來。清冷的面頰之上便浮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你也瞧見了我手裡頭有這麼多的子午丹,有的是時間與你慢慢玩。”
她將紫玉瓶子在佔夫人眼前晃了晃:“你猜,若是咱們耽擱的時間長了,佔家主會不會來救你?”
她一雙眼眸眨也不眨盯著佔夫人,看起來似乎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已然將老太婆每一絲表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裡。
她提起了佔傾嵐那人卻沒有一點反應,於是唐韻便眯了眯眼。這堂堂的佔家家主夫人,竟是一點都不在意佔傾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唐韻並不覺的氣餒,一把將紫玉瓶子拋還給了小安子,也不去理會他一臉失而復得的驚喜,卻是將桌案上的燈火抄在了手裡。一下子杵到了佔夫人眼前。
“啊!”佔夫人嚇了一跳。
樂正容休屋子裡的燈火是用膠魚油做的燈油,極其的明亮又不容易熄滅。那麼熊熊燃燒著的一團火,即便再小,突然那麼明晃晃的放在了人的臉前頭,呼吸之間,盡是火油嗆人的味道。
換了誰都得嚇一跳。
佔夫人臉上的恐懼顯然叫唐韻很是滿意,於是,唇角的笑意越發的端方而溫雅起來。
“不要誤會。”唐韻嘻嘻笑道:“這麼昂貴的燈油,韻兒可是不捨得拿來毀你容的。何況……”
她眯著眼睛,伸出一隻手在佔夫人臉頰上飛快的摸了一把:“您也沒什麼可毀的。”
眼看著佔夫人一向淡然的面色瞬間便發了青,唐韻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女人麼,最在乎的果然還是自己的臉。即便是這麼一個人老珠黃眼看著便要入土的老女人也不例外。
不過,唐韻仔細看了眼佔夫人。這才幾日不見,怎麼總覺的她似乎更加的蒼老了。
人,怎麼能老的那麼快?
“實際上夫人也無需擔憂那些個。”唐韻繼續說道:“我師父眼光高的很,無論你長成了什麼樣子他都不可能看上你。”
“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因為……。”
她幽幽起了身,風情萬種一步步走向了軟榻上沒長骨頭般的絕世妖孽。之後,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攬住了樂正容休的脖子,施施然坐在了他的懷裡。
“他已經有了我。”
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