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代勞可好?”
樂正容休眯了眼,垂首看了看她。唐韻後背便起了一層冷意,自己是不是……太過得意忘形了?
金染背叛了樂正容休的指令,他自然不會叫她好過。但,說到底金染是樂正容休的人,那人無論是生是死都由樂正容休自己來決定,怎麼都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
她如今說這麼句話出來,簡直就相當於虎口奪食。
“那個……若是不方便的話,韻兒其實……可以……。”
“你真想去看看?”
唐韻:“恩?”
樂正容休盯著她的眼睛:“她已經送了刑堂,只怕場面會有些血腥,你真要去看看麼?”
唐韻眨了眨眼,這個意思聽上去他是答應了?
答應了!
半晌也沒等到有人答言,樂正榮休低頭看了看身邊女子一臉呆滯。眉峰便微微挑了一挑。
“傻。”他說,頗為嫌棄。
“師父,您真是太好了。”唐韻由衷讚歎,毫不掩飾自己心願達成的喜悅。
“恩,那便走吧。”樂正榮休別過了頭,眼底卻難掩一抹笑意展開。
唐韻乖巧的呵呵一笑:“多謝師父。”
女子低垂的清眸深處極快的閃過一絲狡黠,就知道這麼一副毫無心機的傻樣子樂正榮休一定會喜歡。果然不錯。
至於金染,有膽子欺負到了她的頭上,怎麼能不去親手欺負回來?
這一次兩人都加快了腳步,樂正榮休直接帶著她離開了佔家的主院。一路兜兜轉轉竟是又再度回了亂葬崗的地界。
唐韻眨了眨眼,亂葬崗初經了一場大火,現在正是狼狽不堪的時候。四處一片焦黑到處都是煙火味道,夾雜著意味不明的一股子說不出的臭氣。叫人很是不舒服。
唐韻側頭朝著樂正榮休看了過去,那人最是潔癖講究。如今那繡著流雲紋的精緻短靴卻毫不嫌棄踏上了這一處的路面,半絲不覺的骯髒。
她便也跟著毫不猶豫的踏了上去。
越往裡走,那股怪異的味道便越濃郁。唐韻眼前卻突然多了條雪白的帕子。
“這裡埋的死人太多,方才並沒有燒的太徹底。拿去權且遮一遮。”
帕子雪白沒有丁點的汙漬,是用的千金一寸的天雲錦。上頭則由技法高超的繡娘繡了流雲紋的暗紋。
唐韻在心裡暗暗嘆了聲講究。
這般奢侈講究的玩意只能是樂正榮休的,如今卻擺在了她的眼前。
這是……叫她捂著鼻子遮掩屍體焚燒臭氣的麼?
“這個給我?”唐韻瞪著眼,身體似乎有些微的僵硬。
不要怪她大驚小怪,是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樂正榮休是什麼人?
他的東西即便是扔了燒了也不可能叫旁的人碰一下,如今居然……這麼紆尊降貴的拿來叫她當口罩用?
“不要?”樂正榮休見她半晌沒有動靜,只當她不願意,面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哪能不要呢?”唐韻立刻嬉笑著將帕子一把扯了過去,緊緊抱在了懷裡。
“謝謝師父。”說著話,她將帕子蒙在了臉上。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使然,果真便聞不到四下裡怪異的味道了,鼻端只縈繞著澀然一股清香。
樂正榮休見她聽話,眼中才略過一絲滿意。牽著她繼續走。
四合陣遺址的路面並不十分好走,即便是如他們這般修為的人也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眼看著便要走到了四合陣的盡頭,樂正榮休腳下的步子卻頓了一頓。
“你……。”他盯著她的眼睛:“真的準備好了?”
唐韻:“師父,你今日真囉嗦呢。”
“你總有一日會感謝本尊。”
樂正榮休這一次再也不與她廢話,手中力道也加重了幾分,朝著正東方拐了過去。唐韻遂不及防叫他給扯了個趔趄,那人卻全然不管。
眼前是四合陣最邊緣的焦黑土地,再往前走景緻已經全然不同。
四下裡起了層慘白的霧氣,如今夜色正濃,月亮原本是極其明亮的。卻不知怎的,怎麼也不能刺進了這一片油潑不進的白霧中。只能叫這裡顯得越發淒冷了起來。
唐韻四下裡不過微微看了一看便吸了口冷氣:“這裡真是……。”
真是什麼到底沒有說出來,她相信樂正榮休定然能夠懂。
佔家這一塊地方是一片盆地,四周都是嘿呦呦的山,本就多霧而潮溼。這樣的地方,原本就極其的陰沉,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