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信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證明下子。”
唐韻的聲音軟糯動聽,笑嘻嘻的一臉溫良無害。女子心中突然警鈴大作,素手一抖,身子電光火石一般便到了唐韻身前。
“嘭。”女子結結實實的一掌便撞在了唐韻前心。
下一刻便看到,方才還笑嘻嘻坐在椅子上清媚的女子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嬌小的身子狠狠撞在了床柱子這才卸了力道,順著床柱子軟軟滑了下去。
眼看著唐韻噗一聲便吐出一口血來,整個前襟都叫血給染的鮮紅。
“你……。”女子盯著自己手掌,一臉被雷劈了的震驚:“你不是說……。”
“我跟你開玩笑。”唐韻白著臉,艱難扯了扯嘴角:“叫你打,你還真打啊。”
“我。”女子臉上的沉靜已經半絲不見:“你有沒有怎麼樣?”
“你打的,你說呢?”唐韻吸了口氣:“頭暈,噁心,好想睡。”
於是,就真的睡了。
女子:“……。”
她沉靜的面龐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驚詫,這大約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神情。直到此刻之前她都不知道,如驚詫錯愕這樣的表情也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到了這個時候她尚且不知道,那樣的神情自此後在她的人生中成了常客。
女子蹲下了身子,手指在唐韻手腕上一按便如被燙著了一般立刻就縮了回去。
“家主!”
下一刻,便是一聲大喝,說話間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
屋門極快的被再度開啟,這一次踏入房中的卻是你鏡中花一般縹緲的男子。
雨打芭蕉而略帶著沙啞的男子聲音一沉:“不過是叫你封了她的內力,誰許你傷了她?”
“奴婢不敢。”
“出去!”
女子斂眸躬身退了出去。
男人腳步聲在門口頓了頓,便聽到了關門聲。之後,那人便朝著唐韻緩緩走了過去。
溫熱而柔軟的手指搭在了唐韻的手腕上,手指只在她手腕上微微一滯。便毫不猶豫按上了她頸間的動脈,因著這個動作,男人的面龐離著她極近。
指尖動脈跳動的速度不同尋常的緩慢,男人的眉頭便狠狠顰了起來。長指一縮,便探向唐韻的眼皮。
然而……
誰都不曾想到,就在那個時候,緊緊,合著的那一雙清眸突然就睜開了。
“你……。”
男人一驚,女子一雙水眸明亮耀眼,勝過子夜時分天上最亮的星辰。那裡有半分初醒的迷濛?這個場面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女子勾唇一笑,素白的手腕便蛇一般攀在了男人的手臂上。手指一帶再一勾,便將男人脈門給緊緊扣在了手裡。
“佔家主,別動。”她說:“麻煩您個事情。”
……
宗政鑰一路走的極快,全不似往日裡的沉穩。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迷陣之中到底走了多久,漸漸便失去的最後一絲耐性。 “你過來。”他回頭,惡狠狠瞪了眼慢悠悠跟著的金染。
金染挑眉,半點沒有打算聽話,只遠遠撇了撇嘴角:“太子殿下有什麼便儘管吩咐吧。”
宗政鑰眉頭便越發顰緊了幾分,他自小便將識人的技巧爛熟於心。天下間的人除了那麼寥寥的幾個,只消一打眼便能叫他看透了。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對面的女子對他沒有本分的尊重。
“本宮問你。”這會子卻不是他與她計較這些個禮數的時候,於是便別開了眼說著。
“既然是你想法子將唐韻給騙進的四合陣,便說明你對這個陣法相當的瞭解。要怎麼走?”
“呵呵。”金染卻是淡淡一笑:“殿下若是想要一個人死,只管將她弄去最危險的地方便是了。你會關心那個地方你能不能困得住你?”
這話說完,金染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自嘲。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叫宗政鑰一起給拎著進了四合陣。
話說,以前怎麼不知道太子這麼傻?明知道危險還自己一頭撞了進來。
宗政鑰認真看了她幾眼,便也有些微微的洩氣,卻仍舊不肯死心。
“你最好也仔細想想法子,若是本宮出不去,你也定然出不去。”
金染便抿了唇不再說話。
“咚,咚。”
恰在這時,四下裡驟然想起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然而,這腳步聲叫人聽著卻與往日並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