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誰不知道樂正容休才是這裡真正的主子,沒有之一。
如今,他卻叫人將自己的東西也給挪了進來。那便是用行動告訴了所有人,她也是這裡的主人呢。
“小姐瞧瞧可還滿意?”小安子端了個托盤過來,上頭是疊的平平整整的一套衣裙。
“很好。”
能不好麼?
樂正容休是個及挑剔的人,但凡能入了他眼的東西哪個是凡品?他親自叫人給自己準備的東西能有錯?
小萬子喜笑顏開:“小姐滿意就好,您滿意了奴才們就算沒有白乾。”
“萬公公不如先歇著?讓奴婢來伺候小姐更衣吧。”
唐韻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貴女,但骨子裡頭實際上還是很用不慣太監的。秋晚跟著她的年頭最長,早已經將她的喜好刻入了骨髓。這會見小萬子離著唐韻又近了幾分,儼然打算親自動手給唐韻更衣。便趕緊的開了口。
小萬子明知自己是被人嫌棄了,臉上卻不見半分惱怒,仍舊笑的謙卑和煦。
“是奴才思慮不周,秋晚姑娘請。”他轉身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秋晚:“奴才這就去吩咐人準備車馬,小姐收拾妥當便可以出來了。”
唐韻朝著他揮了揮手,秋晚這才上前幾步來給她更衣。唐韻此刻的衣服破破爛爛,尤其是前襟破損的最為厲害。只消叫人一打眼,立刻就能覺出這裡頭很有故事。
秋晚一張小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垂下了頭半分不敢與唐韻接觸。手腳利索的飛快給她換了衣服。
樂正容休手下人的辦事效率一向不需要人擔心,他說立刻就可以離宮那便只能是立刻。半分鐘都不會多出來。
所以,天色剛剛黑了下去,唐韻已經回到了國師府裡。
她才剛為了魂部的辦事效率讚歎,下一刻立刻便為了他們的辦事效率抓狂了。
幾乎就在她前腳剛進了院子,木魂後腳就進來了。看著他淡定扔在桌子上的書冊,唐韻險些給跪了。
“木魂,這是什麼?”女子手指顫巍巍指著眼前的玩意。
木魂勾唇一笑,彬彬有禮:“卷宗。”
“你胡說,那分明是一座山!”
那就是一座山,若不是桌子足夠的結實,唐韻幾乎就要懷疑那桌子根本承受不住這麼多的書冊。
“小姐這麼說也沒有錯。”木魂好脾氣地笑著:“您的確可以稱呼它為書山。”
唐韻眨眼:“我師父只說叫我牢記南越的局勢。”
“這些就是。”木魂朝著書山努了努嘴:“屬下只是挑了主子離京之後的所有卷宗過來。”
言下之意,他已經很慈悲了。
唐韻聽到了自己噴血的聲音,為什麼這麼多?
“南越到底是有多亂?”她讀書少千萬不要騙她。
樂正容休離開南越不過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也許真的能發生不少事情。但……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卷宗都能高高的堆到屋樑上去了?
木魂搖了搖手裡頭鵝毛扇子:“朝堂,朋黨,世家凡此種種,盤根錯節千絲萬縷。錯了半點便有可能謬以千里。屬下以為,就這麼些尚不算詳盡。”
好吧,唐韻閉了口,徹底淹沒了辯解的心思。
樂正容休也真真的會選人,木魂是魂部裡頭看上去最溫柔實際上最不好說話的一個。叫他來盯著自己,便是從跟上徹底斷了她耍小聰明的念頭。
“你先出去吧。”她無力地朝著木魂揮了揮手。
“主子的意思是叫屬下親自盯著小姐的課業。”
唐韻磨牙:“天已經黑了,我這會子想睡覺。不行麼?”
木魂掩唇微笑:“自然是可以的,屬下告退。”
“小姐,這人膽子可真真的大呢。”秋彩盯著木魂的背影砸了砸嘴:“居然半點面子都不肯留給小姐。”
“哎。”唐韻慢悠悠嘆了口氣:“他也是為了我好。我馬上就要去南越了,這一番行程大約會很是艱險。不將對方的底細給摸透了,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所以, 她只能任命。這也是她肯乖乖聽話回了國師府的原因。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替師父出氣的,自然要將那些個人的情況都瞭解透了。只有做到半分都沒有遺漏,才能保證自己將來能夠出師大吉。
“那……。”秋晚又攏了一盞燈過來,屋子裡越發的亮堂了起來:“小姐現在可是要開始看書了麼?”
“不看。”唐韻朝著桌案上的書山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