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頭頂上突然傳出撲稜稜的聲響。她迅速抬頭望去,一隻雪白的鴿子正盤旋在銀月下的夜空中。她眸色一沉將手指放在口中吹了聲呼哨出去。鴿子立刻就朝著她俯衝了下去。
秋彩手腕一翻,掌心裡拖著幾顆玉米籽。鴿子歡快的咕咕叫著,埋頭在她掌心啄著玉米,任由她將腿上綁著的小竹筒取了下來。
“小姐。”秋彩推門進屋,將竹筒朝著唐韻遞了過去:“南蘭陵的傳書到了。”
正文 219 吃什麼都不能吃虧
唐韻緩緩擱下了手裡頭的毛筆:“拿來。”
竹筒裡頭的絲絹很小,上頭跟本也沒有幾個字,幾乎一轉眼便看完了。
“那邊可是……出了什麼事?”
秋晚和秋彩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沒什麼大事。”唐韻將手裡頭的絲絹丟進了水盆裡,眼看著上頭的墨跡一點點的化開成了糊,再看不出半個字跡:“不過是又擊退了一次暗殺。”
秋晚眨眼,頗有些氣憤:“這兩年裡已經多少回了,哪次也沒能成功,他們就不覺得膩麼?”
唐韻嘆氣:“就是因為沒有成功才不會覺得膩啊!”
當初離開楚京的時候,唐韻將自己的人分作了兩撥。她帶著秋晚秋彩尋找蕭景堂的下落,秋喜和秋扇則和蘇媽媽一道去了蘭陵。這兩年間,居然兩邊誰都沒有閒著。
自打秋喜他們入了蘭陵之後,明裡暗裡的刺殺就沒有斷過。至於下手的人是誰,根本就不用想。說起來,蕭芷晴還真是個執著的可怕的人。
就憑著她那一種趕盡殺絕的狠勁,想不成氣候都難。
秋晚看她一眼:“秋喜她們沒事吧,蘇媽媽年齡可不小了呢。”
旁的人還好,她唯一擔心的是蘇媽媽。那麼大年齡的人,哪裡禁得起這麼日日的提心吊膽?
這話一出口,唐韻的眸色立刻就暗了下來:“秋喜和秋扇總歸是不會叫自己吃虧的,如今與他們比起來蕭家的人才最怕遇見刺客。至於蘇媽媽……。”
她聲音頓了一頓:“這裡的事情的確也該快些了結了,吳郡的氣候雖然溫暖卻太過潮溼。”
聽她這麼說兩個丫鬟便已經知道,蘇媽媽的情況大約是不大好。她在楚京住了一輩子,早已經習慣了北方的乾燥。一到了吳郡誰也不成想居然添了腰腿疼的毛病。
五月間的吳郡正是多雨的日子,聽蘭陵的傳書中說,蘇媽媽的腰腿痛越發的嚴重了。
氣氛似乎有些微的壓抑,秋彩卻突然抬頭說道:“這一次,蕭家又死了幾個?”
眾人:“……”
這問題一出口,便看到所有人臉上神色都極度的詭異。秋晚終是壓抑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秋彩,你……。”
“我莫非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麼?”秋彩認真的眨著眼:“每次暗殺過後,死的不都是蕭家的人?”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秋喜和秋扇將唐韻吃什麼都不能吃虧的宗旨領會的異常透徹。但凡遇見了有人刺殺,她們都毫不客氣的全給引去了蕭家主院。然後……就有人悲催的死了。
所以,唐韻方才才會說蕭家比秋喜他們更怕有人行刺。可是,這種事情,那麼興奮的說出來真的沒有問題麼?
“其實這也是挺不錯的。”秋彩說道:“再這麼刺殺幾次,蘭陵蕭氏便可以死絕了。小姐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去楚京。”
唐韻:“呵呵。”
事情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無論如何。”唐韻垂下了眼,聲音也染上了夜的寒涼:“這邊的事情必須要快,蘇媽媽……怕是撐不了多久。”
“小姐。”秋晚抬起來頭:“藥方……還不能定下來麼?”
唐韻抿了抿唇:“那就要看今晚如歡盡不盡心。”
“如歡。”秋晚皺了皺眉:“小姐那樣對她,真的對她放心麼?”
“放心。”唐韻淡淡說著,眼中閃過幽冷一抹光亮:“她可不是為了我呢。”
咔吧一聲,唐韻手裡頭握著的毛筆應聲斷作了兩截。
兩個丫鬟眸光飛快的交錯一碰,敏銳的覺出自己主子這會心情似乎非常不美妙。於是,默契的低下了頭,誰也不再說話了。
如歡是為了誰?自然是樂正容休!
唐韻當初挑選丫鬟的時候樂正容休塞給她的並不是兩個人,除了火魂和青染之外,還有一個便是秋畫。也不知道他動的是什麼心思,秋畫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