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不好,然而,等她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又會為別的事情擔心。
姚婕去年有來府上抱怨,她衝著李夜秋道:“都二十七了,還不想著娶個媳婦?”說這話時,眼睛止不住往顏落那瞧:“現成的王妃就在這,你就幹放著?捨不得碰?那你倒不如拿個錦盒將她裝起來,包上個三四層,再好好找個地方藏著。”她話說得相當直白,顏落聽後也認真地點了點頭,只不過,她大概是認為李夜秋的孃親不管說什麼都很有道理,就是自己沒聽太明白罷了。
小八踩進木盆往裡一躺,顏落接過水玉手上的沐巾給小八擦拭,細細的臂膀暴露於外,在光下細緻得毫無瑕疵,水玉挪開視線,嘆了嘆,這是為王爺嘆的。
王爺應該是想要顏落當這個王妃的,只不過,顏落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就算喊了王爺七年夫君,也不過權當王爺是自己的哥哥,每每看見王爺盯著顏落時的眼神,都顯得有些略微心酸,天天干瞧著,在精神上怎麼也是種折磨。
水玉轉身去提木桶,想給盆裡再加些水,走上前,剛要彎腰,他頓了一頓,瞧著木桶旁那一小片宣紙,他想,又來了。
說又的緣由是,這三天來,總有人在秋嬅院牆外丟小片宣紙進來。
秋嬅院牆外正是上京街道,不算太過吵鬧,因很少有人敢在祁王府外大聲喧譁。若是說這紙片是從外飄進祁王府的,頭天水玉會信,可連著三天,水玉只能承認,是有人爬了牆頭丟進來的。
將疊著的小片宣紙展開,一朵凌霄花從裡掉落,不是這一朵,可以說,只要宣紙飄入秋嬅院,只要展開,都會有一朵凌霄花藏於宣紙中,很是講究,就連宣紙上的小詩也很講究。
比如水玉現在手裡拿著的這張。
白馬金羈遼海東,羅帷繡被臥春風。
落月低軒窺燭盡,飛花入戶笑床空。
一首春怨,太講究,講究到水玉都不知這小詩飄來究竟有何意義。
小詩不止這一首,這三天水玉撿了約莫有十來首,都是青蓮居士李白的詩,手寫抄了兩行夾一朵凌霄花丟進來。
詩不達意,即便是水玉從中看出了端倪,但對丟詩之人這方面的才華,實在不敢恭維。
水玉將小片宣紙擰成團塞入腰間,剛提著木桶起身,又有一片宣紙晃晃悠悠從眼前飄過,落入木桶中,他偏頭,那個戴有紫色玉冠的腦袋再明顯不過,側身,看了看顏落裸/露在外的臂膀,他放下木桶上前將顏落卷起的袖子放下。
顏落道:“放下來會弄溼的。”
水玉想了想,將寬大的袖子繞著手腕轉了一圈繫上個結。
顏落晃了晃手,不是很方便,但還是埋頭繼續給小八刷毛。
水玉微嘆,那爬牆頭丟小詩之人,他趕不得,也說不得,至少對他而言只能如此,等那人離開,他再將院內那幾張小詩撿上一撿,誰知道這小詩是丟給誰的,就當做沒瞧見,興許過不了幾天,等青蓮居士的詩都抄完了,那人應當不會再來爬牆頭了吧?
但願如此。
若是被王爺發現,這後果很難預料。
水玉想著,緊接著又陸陸續續撿了三首小詩,其中有一首長相思,男子思美人,估摸著也是恰巧抄對了。
等顏落幫小八清洗好,李夜秋正好從府外回來,水玉下意識向右側看去,爬牆頭的人不在了,他鬆了一口氣。
難得回來見顏落如此精神,李夜秋上前,小八邊甩著身子,邊上前,結果甩了李夜秋一臉水,然後便開始滿院子甩著跑著,看樣子,不甩幹,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顏落帶著溼噠噠的袖子跑上前,在李夜秋跟前跳了跳,她有些努力過了頭,樣子可愛極了,李夜秋笑出聲:“你在做什麼?”
“你瞧我長高了嗎?”顏落蹭到李夜秋胸前,腦袋還不過他的肩頭,甚至比肩頭還要矮很多,她臉貼著李夜秋的胸口,喃喃道:“水玉說我長高了呢。”
軟綿綿得就貼了過來,李夜秋也很樂意地順手一抱,道:“是長高了些呢。”
“吃得多就長得快哦。”
李夜秋淺笑,他偏頭,水玉正彎身準備將木盆搬去後院,只不過那一彎身,腰間的小詩不湊不巧地掉落出來。
水玉定住,這,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李夜秋問:“是什麼?”
水玉愣愣巴巴,好半天撿起小詩抬頭看去:“有人從府外丟進來的。”
“拿來。”
“王,王爺。。。。。。”
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