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等看到李夜秋皺眉的神情時,她聳肩:“說笑罷了。”沒有任何事是不會改變的,就像她看著那時還年幼的兒子,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會還滿懷純粹的李夜秋會變成滿懷野心的祁王,那份擔憂,到現在,才放下了。她知道,從七年前看到顏落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知道了,李夜秋心裡那股子野心遲早會被顏落一腳一腳踩下去,直到被顏落完全佔據。
此時,李夜秋看著姚婕剛要說些什麼,眼睛卻被擱下碗抹嘴的顏落給引了去,等再挪回視線來,他甚至忘了方才要對姚婕說的話,壓了壓眉頭,道:“她很喜歡郊外那處山谷。”
“你想讓她從那破山谷出嫁?”
姚婕滿臉擺著再明顯不過的嫌棄:“那倒不如讓她從姚府出嫁。”於是,方才從皇宮出嫁的提議就這麼變成了煙,手一揮,散了,也忘了。
破山谷?李夜秋為此非常不苟同,但也不多說,只是衝姚婕微笑:“那姚府算是她的孃家還是婆家呢?”
“不管婆家還是孃家,總比你讓她從山谷出嫁要好得多吧?”從谷裡抬個轎子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祁王娶了個山精回府呢。
李夜秋微挑眉:“我倒不這麼認為。”
姚婕瞪眼:“那你是覺得姚府不好?”
在她聲落時,李夜秋跟著道:“我沒這個意思。”
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氣,姚婕很不服氣:“那你是什麼意思?”姚府怎麼了?又當孃家又當婆家怎麼了?哪不好嗎?
這種半真半假的鬥嘴把顏落聽得有些懵,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手已經摸到面前的點心盤子,可臨了還是乾巴巴地縮了回來,眼下,氣氛似乎不大好,要不還是等等吧,等他們的氣都消了,再分著吃。
看到她的小心思完全表露無遺,姚婕不禁笑出聲。自從李夜秋離了宮入了祁王府,就再也沒像現在這般了,她側身,一把摟住顏落:“真好。”在顏落一臉懵時又拍了拍她的背說道:“等你們成了親,等你再養胖些,生個娃,最好生兩個,兩個都要像你倆這麼好看,可脾氣千萬別像秋,要像我們家落兒一樣,又懂事又乖。”
顏落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是沒聽懂,可還是連連點頭答應。
姚婕在祁王府坐了一個多時辰便回宮了,聽他們說要去林子打野味,心癢癢,可又覺得自個跟著不妥。首先,宮裡那太后董蘊,只要她出宮來趟祁王府,嘴上不說什麼,可總是心生懷疑,好像她出宮要來密謀什麼奪位大事一樣。現在,跟著她出宮來的人,除了身後這個宮人,那等在祁王府外的侍衛和車伕,裡面定有董蘊派來的人。其次,還是不想擾了他們,多了她在,李夜秋應當就不能對顏落做這做那了,於是,考慮種種,她還是回宮了。
待姚婕回宮了,李夜秋又回屋換了墨黑衣袍,玄色的腰帶,很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倒是增添了些色彩。
在出府前,水玉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帶了些水,還有一盒點心,因,雖說顏落一直心念念想要打了野味烤來吃,可終究是沒有吃過,李夜秋怕她會吃不慣,所以平時吃的點心都讓水玉備了些帶走。
每回出府,顏落都沒像今天這麼期待過,站在前院裡,聽著下人忙前忙後搬了好些東西上馬車。她想,好些東西里面肯定有弓箭,她有些怕,因為李夜秋上回就是被箭給紮了窟窿,但等到李夜秋拉著她往外走時,怕自然而然也就忘了,剩下的只有笑顏逐開。
這回,出府的陣仗比以往都要大,李夜秋想著,近來不用入宮,那何不趁此機會帶著顏落去谷裡住上幾日,剛巧,現在這季節也正合適,過了寒涼,亦沒到暑熱,所以同小丫頭說了說,當然,小丫頭萬分樂意得很。
除了水玉,跟著的還有小阮和幾個下人,石伯則是留在了府裡,因明天拿到竹苑的圖紙,他還得給王爺送去。
等都準備妥當了,馬車開始緩緩前行,在出了城門,行得便快了些。
李夜秋得空會帶顏落去狩獵的林子就在山谷附近,因那多處都是懸崖峭壁,所以平時除了獵戶很少有人會去。每回,李夜秋騎著馬,顏落坐在身前,說是狩獵,實則就是在林子裡轉了一圈,碰上活物,等一箭中了,水玉會命人去把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獵物帶回府,點點節約的他算了算,要是每月多來林子幾趟,應該能省下不少銀子。
等平穩的路走多了,馬車內開始顛簸了,李夜秋掀開簾子瞧了瞧,隔了會,朝倚在窗邊聽聲的顏落道:“落兒,坐到這裡來。”
顏落打了個顫,還以為她是安靜地在聽,現在一瞧,原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