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怯怯的,近乎膜拜又欣賞的望著他,全然忘記了他手上的動作不停,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周身已失了包裹,坦蕩蕩的,接受著他炙熱肌膚的熨燙。
他的吻鋪天蓋地,順著她的臉頰,脖頸一路向下,既溫柔又磅礴,她不由自主的戰慄,隨著他身體的律動顫抖。
他的專注裡藏著一種刻不容緩的態勢,胸膛一起一伏間能聽到縱情的喘息。連這道聲音都讓她著迷,細細分辨著,她察覺出到底還有一絲剋制的忍耐。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倏然刺痛,她看不見他的臉,順著他平順的肩膀向下看,堅實的胸膛,平展的小腹,纖窄的腰身……觸目驚心的,是右腹上一道猙獰扭曲的疤痕,在細膩白皙的肌膚上突顯得格外清晰。
她的心再度抽搐著一疼,伴隨著心口的疼痛,身體也劇烈的一顫。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生命最初的疼痛也不過如此罷,從此以後她就會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晶瑩的兩顆淚滑落,順著鬢邊流淌。她抽搐了一下,他慌忙抬起頭,如痴如狂的目光漸漸變得柔軟,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很疼麼?對不起,我,我太著急了。”
他咬著牙床骨,拼命忍耐著,卻不敢動得太厲害。她也忍著,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是必經的,另一種試煉和昇華。他隱忍的樣子觸動了她,她在這一刻心底生出無盡的,如同大地般寬廣綿博的愛。
“不要緊的,我知道第一次總會這樣,等過了這回,就不會那麼痛了。”
她眼睛裡溢滿淚水,盈盈澄亮,聲音比秋水溫柔,好似小貓在耳畔呢喃。
他得了鼓勵,雖然大膽激進些,到底還是有張有弛,顧念憐惜著。他的吻只在她耳墜,耳畔,耳根附近流連,“沈寰,我愛你,答應我,你永遠都不會再離開,好不好?”
她疼得說不出話,只好連連點頭,簡直又苦澀又甜蜜,她盼著快些結束這樣的試煉,卻又捨不得他那樣強烈霸道的纏綿。
像是過了一千年那麼長,他終於停了下來,滿足愉悅的將頭埋在她的肩上,輕輕蹭著,聽聲音就知道,他又漸漸地,變回了她熟悉的那個顧承。
“這下你想走也不行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要是再敢走,就是對我始亂終棄。”他蹭著她的鼻尖,低低的笑出聲來。
學會倒打一耙了,果然做了生意就有了奸商模樣!她氣得推開他,推不動,乾脆扭著身子躲避,笑斥道,“你說話不算話,三書六禮,拜堂成親都還沒有,分明是個騙子,枉我還當你是君子,呸……”
他笑得花枝搖漾,“我是騙子,可我怕留不住你,只有這樣了,蓋個戳封個印……你早說過的,我是老房子著火,沒得救了。”
憤憤然在他身上拍了兩下,到底還是捨不得用勁。他穩當下來,躺在她身側抱緊她,“還是有點像做夢。”
夢裡可不會有那麼疼,她轉著腰,齜牙咧嘴的,哼了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怎麼著,我也咬你一口,給你也蓋個戳?”
他抓過她的手,摸到他脖子上,那裡一處面板皺皺的,有著上下兩排傷痕,“不是留過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打上了記號,今生今世都逃不掉。”
她指尖微微輕顫,想起臨走那晚她咬他,咬得那麼狠,他流了那麼多血……心裡惻然,放緩了聲音,“還疼麼?”手順著滑下去,摸到他右腹上的傷口,“這裡呢,一定更疼罷?”
他微微一窒,笑著掩飾,“早就不疼了,都過去那麼久了。”
“這裡怎麼弄的?”她故意問。
那是利器所傷,一望既知。他曉得瞞不過去,含混應著,“和人打架弄傷的,那時節你剛走,我心情不好。”說著摟著她的背,再度將她按在懷裡,“現在心情好了,這些都不重要。倒是說說你,怎麼這麼快就肯回來了,外頭不好玩麼?”
“不好玩,往後再出去一定要帶上你,一個人沒趣兒。”她笑說,其實也懶得談及那些孤獨或是委屈,乾脆報喜不報憂,“我找到我三哥了,他過得很好,娶了妻子就快有孩子了,我答應他,等辦完了這邊的事,就和你一起去找他。”
他為她高興,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有每天每夜煎熬過的人,才會知道箇中滋味,好在,他們都挺過去了。
撫著她的頭,柔聲道,“趕了那麼久的路,好生歇著,明天醒了咱們再說話。”
確實有些乏了,她在他懷裡,懶洋洋的,“明天,我會不會,起不來床?”
他笑著握緊她的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