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你果真是有天分。”
說完又覺出不對,“你是不是,遇著什麼人了?江湖上的?”
沈寰不答,倚著桌子,身姿呈現一段嫵媚,“我知道你未必感興趣,不過是練給你瞧。你也說我悟性好,難道不是好事?聖人還說要舉一反三,我才做到了,你該為我高興。”
那要看這份悟性最終用在何處。顧承坐著不動,仰頭看她,“聖人可沒說,要一條道走到黑。”
沈寰笑了,“我和你說武,你和我扯別的?風馬牛不相及。”橫了他一眼,“所以說聖人的話不能全聽,他自個兒在亂世裡都沒著落,那套東西,只適合治世。三哥,你說是不是?”
論口齒,顧承清楚,自己比不過她,講歪理,更加不是對手。
顧承笑容發澀,“我知道攔不住,可有些事,等你再大些,也許就能看開點,那時候再做決定不遲。”
他給她體面的生活,體面的身份,其實就為等她消除怨氣的一天。安定愜意,是會打磨掉一個人的意志。
沈寰笑容漸收,眼神淡而堅定,“三哥,我的事,日後我自己背,無論如何不會連累你。”
顧承皺著眉,“什麼話?你是我的家人,我妹妹!”
站起身來,心跳如重錘,與來時的煩躁全然不同,可仍然是煩躁,“你的事,我幫不了,但不會推。將來真惹了麻煩,我幫你背。”
男人的承諾像山,未兌現前,卻只是壓在自己身上的重荷。
沉默有時,糾纏此事無益,沈寰笑著轉口,“三哥,你今年該有二十一了罷?”
顧承點頭,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別嫌我多嘴,你年紀不小了,該成個家了,”沈寰頓了頓,“你自己不想著,太太遲早也會想到。”
這話由她口中道出,顧承就是想笑,“太太病著呢,沒心思想這個。”
“那你呢?”她跟了一句。
顧承搖頭,“沒想過,也沒興致想。”
“為什麼,這又不是壞事?”她來了興致,追問不止,“你一向是孝順兒子,家裡又只剩你一個,為著後繼有人,也該早作打算。”
顧承心中空曠,聲音疲倦,“我的事,將來或許還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