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凝。幾乎是一瞬; 她便已認出了; 這人不就是元夕當日; 主持元夕詩會的閒逸樓掌櫃?
他……竟將閒逸樓的掌櫃都請來了……
臨霜心中大動,感到胸口連著血脈彷彿有一股巨大的熱流傾滾而過,燒得她眼底都跟著熱起來; 眼眶止不住地發酸。
儘管她心知,他做這些或許也並非為了她。如若她盜竊的罪名坐實,那麼對他的名聲而言,也定會有一定的牽連。可是在這一瞬; 她卻真的有種難以自抑的激動感懷。
……
望著面前的陌生男人,李氏眉頭微皺,有些不滿地開口; “長歌,你怎能帶外人入府!”
“他此刻,並不是外人。”沈長歌淡定道,姿態沉著; “他現在,是證人。”
“證人?”
“不錯。”沈長歌漠漠開口,目光一一巡過問蓉、錦心、沈吟嬌等人,介紹,“這位,便是閒逸樓的林掌櫃,也是元夕當日詩會的主持者,他便可以證明,臨霜,並非盜竊紫珠之人。”
問蓉交垂與腹的雙手猝然緊握,與錦心默默對視了一眼。
二夫人李氏也微一皺眉,垂放與膝的手指微微輕蜷。
閒逸樓……
她有印象,白天的時候,那丫頭便似乎曾說過,說這珠子,正是元夕那日,她從閒逸樓給贏下的。當時她本以為,這不過她為了開罪所做的信口胡謅,而眼下一見,難道真的……
心中驟然一絲煩躁升起,李氏目光倏地向旁一瞥,瞪向錦心。
與她冷厲的目光猝然對上,錦心心中一凜,驚駭地低下頭。
……
堂下,沈長歌已然自顧向林掌櫃說道:“林掌櫃,這麼晚了,因府中家事,還勞您奔波一趟,望您見諒。但還是麻煩您,等下我問您什麼,您都能夠如實回答,長歌在此謝過。”
說著他向她躬身一揖,林掌櫃連忙將他扶起,擺手,“哎呦不敢不敢,三少爺有何問題,但問便是,林某一定如實回答!”
“謝林掌櫃。”他斂眸道謝,很快將林掌櫃引與臨霜的面前,問道:“敢問林掌櫃,可還記得她?”
臨霜微怔,抿了抿唇,壯著膽子抬起頭,靜望著林掌櫃。
只看了一眼,林掌櫃立刻笑呵呵開口,“當然記得!”向李氏道:“當初,就是這位姑娘,猜對了我們閒逸樓大半的燈謎,又參加了詩會,險些成了魁首。結果,遇到了個小公子攪局,這才不幸落敗。後來虧了三少爺出面,又將這魁首給奪了回來!我當時,也不知三少爺就是這定國公府的三少爺,還是方才才知,真是有眼不識!”
沈長歌輕哂,輕輕看了一眼李氏,又問道:“那麼林掌櫃,你可還記得,今年元夕,閒逸樓詩會的頭獎是什麼?”
“這怎麼可能忘!”林掌櫃道:“今年的頭獎,可比往年都名貴的多,是一顆從北海來的紫珍珠,足有半寸那麼大!這幾年閒逸樓的燈謎與詩會不景氣,這紫珠,還是我們東主為了攬可,下了狠心才拿出來的,我可清楚記得!”
他話一落,一側的幾人面目同時一白,僵滯。
沈吟嬌怔愕,竟未想這一切竟是真的,不可置信。
沈長歌淡定自若,攤開手,將手中那顆紫珠遞到林掌櫃面前,“林掌櫃,還煩您辨認一下,當初我在閒逸居所贏下的那顆紫珠,可是這個。”
依言看了看,林掌櫃點頭,“沒錯,就是這顆!我記得,那紫珠圓滾飽滿,卻有一處微瑕,就是珠身有一個針點,就是這顆!”他翻開手一指,圓潤平滑的紫珠之上,的確有一處針尖大小的暇點,卻極其細微,若非親指,幾乎難辨。
沈長歌微笑,重新轉回正堂道:“二嬸,如今我已證明,這紫珠,便是當初我自閒逸樓中贏下的。後來等我從閒逸樓離開,我便將這紫珠送給了臨霜。所以這紫珠並非是吟嬌的那一顆,還望二嬸明鑑。”
“你騙人!”一旁的沈吟嬌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高聲道:“三哥,你騙人!這明明就是你為了維護這丫頭的說辭!誰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閒逸樓的掌櫃,說不定還是你半途隨便拉來做戲的呢!再說了,那針點那麼小,他若不說,誰能看得見,說不準是我的紫珠上有一顆,他剛才看見,就直接那麼說了呢!”
沈長歌漠然望向她,“那你到底要怎樣證明,你才會信?”
“怎樣我都不信!”沈吟嬌哼聲,眉目一擰瞪向臨霜,道:“要我看,就是這丫頭偷的!三哥,這丫頭究竟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維護她!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