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沙子中沒眼看了,赤|裸著遍佈紅痕的胸膛,跪在沙地中有苦難言。
賀蘭葉把自己被這頭牲口撕裂的衣衫勉強穿上; 陰惻惻看著他。
幕天席地; 荒郊沙漠; 柳傾和當真不是臨陽的那個柳傾和了,世家公子偏偏君子,他居然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賀蘭葉一想到剛剛自己被迫無力掙扎的失控感; 就想把眼前的人一腳踢回臨陽去。
柳傾和心虛得聲音都飄了:“葉兒……意外,這就是個意外。”
他見賀蘭葉坐立都有些困難,趕緊伸手扶她。
‘啪’的一聲響亮,賀蘭葉拍開他的手,自己顫著手勉強把衣帶繫上。
“還坐在這裡幹嘛!”賀蘭葉一看見眼前的人,氣不打一處來,“穿衣服啊!”
沙漠的早晚溫差十分的大,這會兒入了夜,堪比寒冬。
偏柳傾和這個外地南方人能耐,敢在夜晚的沙漠脫光了衣服,也就是剛剛燃起了他們的溫度,不然這會兒,兩個人都凍得硬邦邦了。
柳傾和渾身燥熱的厲害,一點都感覺不到結冰似的寒冷,趕緊兒把自己衣裳也給賀蘭葉裹上了,低聲下氣道:“是我不好,我狂悖了,葉兒彆氣。”
賀蘭葉垂著眸,給他也把衣裳繫上,一聲不吭。
氣他肯定是氣的,喝高了酒居然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什麼都敢幹,偏生折磨她。
只賀蘭葉也沒有很生氣,只踹了他一腳,虎著臉道:“能耐啊,還有什麼是你柳五郎不敢幹的?”
柳傾和悄悄心裡頭嘀咕,有啊,還有好多,不敢說,怕說了他今兒就真的要埋身荒漠了。
燥熱褪去,沙漠中極低的溫度襲來,柳傾和後知後覺他做了什麼事,乾笑著伸手環著賀蘭葉,低聲哄著:“我抱著就不冷了。”
賀蘭葉已經懶得和他廢話了,只提醒:“今兒咱倆抱得再緊,沙漠裡睡一夜,明兒就得找人來收屍。”
柳傾和低著頭老老實實聽教訓:“我錯了。”
賀蘭葉氣不過,又踢了他一腳。
柳傾和好在將功折罪,走了一段路,找到了還在沙漠中打轉兒的馬。還好馬沒有一溜跑走,給他們留了一條後路。
來的時候柳傾和風光瀟灑,酒後人膽大,懷抱媳婦意氣風發。走的時候一身破布衣裳勉以裹體,渾身都是沙子,灰頭土臉受氣小媳婦似的耷拉著腦袋,連城牆上溜下來的老鼠都比他膽大。
等賀蘭葉兩個人騎著馬回了主城,雞鳴三遍,全城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賀蘭葉只得慶幸,她從小生在此地,還知道城牆根下的破洞,不然今兒他們還真的要在荒郊野外凍一宿了。
賀蘭家早就收拾乾淨了,迎接大姑娘點上的紅燈籠是唯一的亮燈。知道大姑娘新姑爺不在家,後門沒有鎖,留了門給他們。
賀蘭葉回了屋,已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還好家裡頭燒的有熱水,她才痛痛快快洗了澡,沖走了帶著沙子的水。
這一夜,新姑爺沒有進大姑娘的院子,在前跨院抱著冰冷的被子將就了一夜。偏他還不敢委屈,甚至慶幸好歹還沒有被踢出門去。
柳傾和抱著被子,回憶著沙漠中他乾的混事,一邊心虛一邊興奮,罵著自己不是人,還回味著他做畜生的情景。醉酒後本就精神,他硬生生抱著被子翻滾了一夜沒閤眼。
夜訪沙漠一趟,回來後賀蘭葉元氣大傷,硬生生休息了兩天,才接過堆積了一年的漠北鏢局公事,去了前廳和管事的鏢頭們議事,順便給柳傾和遞了一封信。
信裡讓柳傾和以賀蘭家女婿的身份去找康司守議事,關於事情的詳細賀蘭葉都寫在了心上,事無鉅細,柳傾和哪怕是個傻子,照著信念也能把事情辦妥。
柳傾和自然不是傻子,他聰明得很,知道賀蘭葉這是不想見他,也只能避避風頭,接了信帶著鏢局的幾個年輕手下,去了司守府。
鏢局之中,賀蘭葉雖然一年沒有回來,大小事情都透過書信遞鏢,多少都掌握著。她回來了幾天時間,就差不多把一年不在的空缺填補了起來,很快有條不紊繼續安排了起來。
鏢局前廳,賀蘭葉穿著一身繡著朝顏花的粉衫裙子,長髮隨意挽了個纂兒,坐在主位手中捧著賬簿看著。
下首坐著的幾個鏢頭互相擠著眼,最後都給祝姨比劃。
祝姨白了他們一眼,還是順著他們的意思,笑著打斷了賀蘭葉看賬簿,說道:“玥兒,這些天可忙?”
祝姨婉轉的話,賀蘭葉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