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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等柳傾和以為她要說話,探過身來,賀蘭葉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額頭碰了碰:“……辛苦你了。”

柳傾和抬臂抱著懷中少女,側臉在她肩窩蹭了蹭,似撒嬌道:“的確有些辛苦,夫君多疼我一些。”

說的是讓賀蘭葉多疼他一些,可最後,疼得還是賀蘭葉。

除夕當天,臨陽城中街東西市人滿為患,車水馬龍,嬉笑熱鬧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年到頭,辛苦忙碌的人們都暫且放下了肩頭的重擔,祭祖過後扛著稚兒幼女,牽著妻子一家出門。

中街兩市都沒有了禁令,由官府出面擺開了各式玩耍攤子,以供消遣。

賀蘭家中的少女們可待不住,紛紛來央求賀蘭葉,想要去臨陽城的年市玩耍。賀蘭葉自然沒有阻攔,反而抽出了銀票遞給她們,叫她們想去的只管放肆玩的開心。

最終以芸娘赤清棉為首的西姜少女們帶著秦雪陽並桃兒杏兒一道出去玩,而青年鏢師並山匪漢子們也都有些跟了上去保護。

等天色近黃昏,玩得開心的少女們身後跟著累得半死不活的,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青年漢子們回來了,用過晚膳後就在一排排房中搭起來了十幾桌葉子牌骨牌的,四個人一桌子打起了牌來。

除夕守歲,大家都又是興致高昂,一圈圈牌打得毫無睏意,越打越精神,還各個都想著花招來,試圖讓著牌打得更驚險有些。

賀蘭葉與柳傾和,賀蘭寒與秦雪陽一桌,四個人你來我往,各有輸贏。

秦雪陽手中捻了張牌,豎起耳朵聽背後那桌子蘇雙雙提議的輸的貼紙條,低頭看看自己的牌面,眼珠一轉,笑吟吟道:“我見她們都有彩頭,我們乾巴巴的倒也無趣,不若也來點添頭,輸的做些什麼?”

賀蘭葉剛要討銀子放桌上,聞言手一頓,左右看看:“你想要什麼添頭?”

“不若就……”秦雪陽怕賀蘭葉輸,不敢玩的太大,也怕親暱的不適合她,思索了下,說道,“贏的人給指定之人臉上添筆畫,如何?”

這桌子上一個是賀蘭葉的親兄,一個是她夫君,可她與這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若是指定之人的話她就可以指定賀蘭葉,能避開那兩個。

這個主意簡單倒是簡單,不過也是個玩法,桌上三人都沒有反對,預設了去。

一局結束,贏得不是頗有勝算的秦雪陽,而是旁邊不吭聲的柳傾和。

“隨意指定皆可?”柳傾和贏了後揉揉手腕,嘴角噙著笑悠哉得很。

秦雪陽鬼點子多,指著賀蘭寒道:“你倒不如指定寒哥哥。他是你舅兄,你也就這種時候能放心大膽報復了。”

賀蘭寒不置可否,推了手中必輸的牌,抱臂等著。

賀蘭葉也覺著有些意思,若是柳傾和真的給她哥哥臉上塗弄,她也要出出主意才是。

眼見著自家小姑娘眼神興奮看著他,柳傾和眸光一閃:“那就選你。”

賀蘭葉嘴角笑容一僵,極其無辜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無比納悶:“我?”

“當然。”柳傾和從旁邊去過沾了墨的筆,笑吟吟在賀蘭葉臉上憑空比劃著落筆位置。

他又不傻,秦雪陽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少女,他自然不和她玩,而賀蘭寒,的確這次能光明正大報復著玩,可好歹親大舅哥,日後相處多得是,現在得罪倒是容易,之後可就不好辦了。

思來想去,一桌子他能欺負的,還真只有自己家小姑娘。

賀蘭葉視線集中在柳傾和停在空中的鼻尖,都要看成對雞眼了,有些擔心提醒著他:“別瞎塗畫。”

柳傾和嘴角一勾,探身落筆,在閉眸忐忑的賀蘭葉臉頰上,輕輕一點。

柔軟的筆觸轉瞬即逝,賀蘭葉怕柳傾和沒有塗畫完,沒有動,等柳傾和提醒她,才微微睜開了一直顫抖的眼皮。

“你給我塗在哪裡了?”賀蘭葉不敢亂摸,盯著柳傾和的眸,試圖借用他的瞳來看自己,

旁邊坐著的賀蘭寒把柳傾和的全動作看在眼中,嘖嘖有聲。這個妹夫能成功,只怕小心眼兒不少。

秦雪陽本來還想看柳傾和笑話,等他亂塗賀蘭葉的臉惹她時,故意來嘲笑他,卻不料柳傾和居然這麼狡猾!

賀蘭葉捧著柳傾和的臉,左右都看不見,有些納悶。

這會兒秦雪陽有氣無力對賀蘭葉指了指自己左眼下方的位置,提醒道:“他給你眼下點了一顆痣。”

賀蘭葉眼睛長得圓潤可愛,而她左眼下增添的這一點墨色,意外給她帶來了不少豔麗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