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吳堯曾來試圖攪局,沉寂了這麼久,她一直以為奇華已經放棄了,心中那股勁松懈了下來,沒有多加防備,才導致了柳五無辜受到牽連!
賀蘭葉緊緊咬著下唇,她的眼中像是燃起了火焰,幾乎要把眼前的一切灼燒的赤焰,寫滿了無盡的冷厲。
她繃著臉不去想最壞的結果,只希望奇華是個有腦子的,知道柳五是柳家人,有所顧慮。
五月五燈節,主街道張羅著色彩斑斕的玲瓏燈,行人熙攘擁擠,處處歡歌笑語。
賀蘭葉飛快打馬從中撕出一條道路,順著侍女的辨認,幾乎是和她回家時路線一致,等她翻身下馬的時候,眼前正是她才離開不久的平歌湖畔。
她家留下跟著柳五的幾個鏢師並侍女都面帶焦急,與一些有些眼熟的隨從們被一些侍衛攔著,只能在原地焦急地眺望著平歌湖。
賀蘭葉心中一動,抬眸看去,平歌湖上處處泛舟,其中被一直盯著不放的,是一艘掛著攬客牌匾的畫舫。
這艘畫舫靜靜停在湖中一動不動,明顯有異樣。
賀蘭葉大步上前,走進了才發現,這艘畫舫,赫然是她與友人們相聚的那艘!
她眼皮一跳,心中泛起了一絲冷意。
眼前這一切,擺明了告訴她,奇華公主,把柳五帶上了那艘妓子的畫舫。
她走到最前邊,為首的侍衛們大多都認識她,一看見她,也不攔著,順順當當給她讓開了路。
賀蘭葉沒有被攔下,心中略微鬆了鬆氣。
如此來看,奇華是在等她,這樣就太好了,起碼奇華不會對柳五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侍衛們只准她一個人上小舟,其他人統統攔著。
賀蘭葉不欲在這點小事上起紛爭,她也乾脆,一個人都沒有帶,自己搖槳劃到了畫舫旁。
平歌湖上吹起了一股風,賀蘭葉貼身的衣服是有些溼意的,她在這股冷風中狠狠打了個寒顫,強撐著板著臉上了船,不叫那些奇華的下人們看出一點端倪來。
“公主,賀蘭局主到了。”
賀蘭葉大步上前,隔著遠遠的,她就看見了甲板上驚險的一幕,瞳孔一縮,立即喝道:“放開他!”
畫舫中原本的妓子老鴇們都跪在甲板上不敢動,唯三站著的人,一個是面對她的柳五,依舊是她剛剛離開前的那副打扮,並沒有什麼零亂的地方,只是他是被逼著站在了船舷上,畫舫只要一晃動,他就會落入水中的危險。
他面前的是一個華服少女,背對著賀蘭葉,聽見了她的聲音回過頭來,一臉淚跡斑駁,哽咽著喊了聲:“松臨哥哥……”
賀蘭葉一看清她手中還握著一把尖刀,心沉到了谷底。
奇華她……果然是個不能按常理來謀算的人。
“你為什麼要娶她?她有什麼好?松臨哥哥,你該娶的人是我!你該是我的駙馬!”
少女撕心裂肺對著她吼著,渾身都在顫抖。
賀蘭葉對這一番有些熟悉的模式的話沒有任何觸動,她掃了一眼旁邊站著面露擔憂的齊洵,知道她不能像是柳五對待他一樣直截了當,只能抱了抱拳:“公主,請放開內子。有什麼,草民一力承當就是。”
奇華卻像是被刺痛一般,眼神一凜:“你喊她內子……”
“你本就不該娶到她的!”奇華抽噎著拿刀比了比柳五,眸中流露出一股惡意,“如果不是我皇兄攔著我,你那天根本不可能成婚!”
賀蘭葉一愣。
當初她方方面面做好了會有奇華鬧事,甚至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的情況,卻只有一個吳堯不輕不重還被她擋了回去。她還以為只是奇華看在了丞相府的面子,這其中,卻是五皇子幫了忙?
“松臨哥哥!這個女人配不上你!”奇華又把刀尖對準了旁邊的齊洵,對賀蘭葉露出一個急切的表情,“她早就和楚陽候世子勾搭上了!她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不是好女人!你不要被她騙了!”
類似的形容好像是齊洵剛用來說她的,一轉眼,就被奇華用來說柳五了。這種夫婦倆都被人嫌棄水性楊花的感覺,讓賀蘭葉頗不是滋味。
“不許你誣衊柳姑娘!”最先跳腳的卻是齊洵,他許是酒醒了,許是還醉著,對著公主伸出手指著罵,“奇華你就是個任性頑劣的壞丫頭,連柳姑娘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賀蘭葉看上柳姑娘是他眼光好!”
趁著奇華和齊洵互罵,賀蘭葉靠近了一步,遠遠兒問柳五:“沒事吧?”
看起來他該是沒有什麼磨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