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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可虧著我夜裡睡不著過去看了眼,不然柳姑娘你當真要帶著傷過一夜了。”賀蘭葉也慶幸。

柳五盯著賀蘭葉忙碌的背影沉思了片刻,過了會兒,慢悠悠道:“就算你邀功,我也是不會謝你的。”

賀蘭葉剛想說誰是為了謝,又聽見柳五慢吞吞補充了一句:“夫君。”

新婚前一夜,賀蘭葉徹底睡不著了。

天未亮前,一夜未睡的賀蘭葉叫醒了一臉疲憊的柳五,自己換了身衣裳蒙了臉,小心帶了一隊人悄無聲息趁著全城宵禁未解之時,小心翼翼的把柳五送回了柳家。

黎明之前幾乎橫穿了半個臨陽城的賀蘭葉剛回了家,困的眼皮子都睜不開,她撲到床上衣服都沒有換打算補個覺,還沒有睡熟,就被平氏搖醒了,頂著一臉喜氣洋洋的平氏雀躍道:“三郎!快些起來,你今兒的好日子,接媳婦兒了!”

賀蘭葉痛苦地呻|吟了聲,她一點也不想接媳婦,她現在只想睡覺!

奈何她還是抵禦不了母親的興奮勁兒,天剛矇矇亮,她就被挖了起來,由著兩位長輩給她換了喜袍。

來自平氏周氏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喜袍貼身而精緻,大紅袍子顯得她挺拔俊俏,格外精神。紮金革帶上難得墜著玉環琅佩,給她增添了兩份雅緻。

平氏給她梳著頭,賀蘭葉打著哈欠,眼角擠出一滴眼淚,她剛把眼淚揩去,就見周氏舉著一盒脂粉來,要往她臉上塗。

“別塗這個。”賀蘭葉不喜歡脂粉,皺著眉躲開。

周氏難得在賀蘭葉面前硬氣了回,強把她臉塗白了一圈:“那可不行,大喜的日子,哪裡有素著個臉的,塗點粉氣色好。”

“嫂子,把胭脂拿來,我給三郎揉揉臉。”

賀蘭葉叫苦不迭,趁著平氏轉身,她一頭起來轉身就跑了出去。

重新躲在後頭雜屋裡的賀蘭葉伸手揉了揉臉,一點細白的脂粉粘在她手上,她盯著手發呆。

其實她以往也塗過胭脂,在她還有人庇護的時候,小女兒家愛俏,父兄又寵她,家中沒少胭脂水粉。

只是她現在不是以往的她,這些容易讓她想到過去的東西,還是不沾的好。

免得弱了她的心,動搖了她的信念。

新婚當天最早開始忙碌的一般都是新娘家,畢竟要在白天裡就要嫁娘出閣,孃家謝客。而賀蘭家早上沒有太多事,就是把家裡頭打點好,陪著賀蘭葉一起去接新娘的人盤好,高頭大馬上大紅花紮好,就能去迎親了。

賀蘭葉還躲在後頭的時候,早早兒就被她選做迎親郎的友人們都到了,嘻嘻哈哈的,熱鬧鬆快,各個都一副喜氣洋洋的和鏢師們說說笑笑。

外頭熱鬧的很,家中的婆姨們給大家煮了飯,忙前忙後著準備晚上該擺宴的,後頭賀蘭葉藉著傷重未愈躲著沒有出來,硬是補了個覺。

直到中午,賀蘭葉起身後重新把自己拾掇了番,出門與友人們一道去接新嫁娘。

從小東樓起,賀蘭葉的禮隊一路吹吹打打,敲鑼打鼓,為首的她騎著高頭大馬身著大紅喜袍,頭簪玉冠,為了病態塗白了的臉上也難掩俊俏,賀蘭葉打馬而過時,街道兩側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不斷傳進她耳中。

“這就是萬倉鏢局的賀蘭葉?長得人模人樣的,難怪攀上高枝兒了。”

“不是聽說還有個公主……他可真行啊!”

“也不知道那公主和柳丞相家的姑娘受了他什麼好了……”

類似的竊竊細語不斷,賀蘭葉耳朵多少聽進去了一些,她只當沒有聽見,騎在馬背上挺直了背,毫不受干擾。

她身後的幾個迎親的友人都聽不過去了,面面相覷後,商會的佟彩低語了兩句,叫來了幾個跟在後頭的下人,吩咐了一番。

走了沒多久,後頭忽地喧譁了起來,兩邊圍觀的百姓們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都一窩蜂往後擠,各個嘴裡頭都說著祝福的詞兒,沒有一個再提起公主不公主的。

賀蘭葉覺出了不對,她也沒有勒馬,只回眸看了眼,這一看,她愣了愣。

只見那幾個友人們都端著一袋子的銅錢,走一截給底下的人撒一堆。銅錢不算多值錢,但是在白撿的面前,就頂了天的惹人愛,那些百姓們都圍了上去,發現了幾個公子哥兒只給說好話的人給,都學乖了,一句句祝福的詞兒都冒了出來,一時間,整條街上都充滿了對賀蘭葉與柳五新婚的祝福。

賀蘭葉看著她的這幾個賣力幫助她的友人,心裡頭湧上了一股暖意,一直抿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