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排隊的隊伍哀聲怨道,被鎖了親人的百姓站在一旁圍成一團要麼哭要麼叫嚷著,旁邊近百名計程車兵根本沒把百姓的喧囂當回事,吵得厲害了直接用長矛去戳人,只把那些人弄得怨氣無處發洩捂著嘴哎呦哎呦哭。
賀蘭葉倚在柳傾和懷中,兩個人前頭排到的是一個絲綢商人,也是夏國人,這會兒異國人成了重點排查的物件,他的一牛車絲綢布匹全部被挑起來翻看,士兵粗手粗腳哪裡是絲綢受得了的暴力,很快接連破碎。
一聲一聲的絲帛撕裂的聲響簡直是在要那老商人的命,商人擦著臉上的汗,和夥計給那士兵塞錢,試圖行個方便,不料那士兵不收錢不說,反而一把把那老商人推開,更是粗暴的把絲綢全部掀翻在地,用長矛戳來戳去。
老商人心疼地哎呦哎呦叫喚著,從賀蘭葉腳邊爬過去抱著絲綢苦苦哀求:“我就是個行腳的,這些絲綢都是命啊!兵爺行行好啊!”
絲綢嬌貴,落在地上沾滿了灰,再加上那粗暴的對待早就不堪,救都救不回來的損失。
夥計年紀不大,氣得眼淚直掉,忍不住抱怨了句:“怎的這麼蠻橫!”
誰知這句話不知道哪裡惹到了那些個兵,立即凶神惡煞圍了過來,只把那未反應過來的小夥計一巴掌扇飛,而後圍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那老商人絲綢都不要了,趕緊爬過去抱著被踢打的小夥計哭聲連連:“兵爺行行好小孩子不會說話,放過他吧!”
“我看這小子戾氣重,八成有問題,來人,把他和這個老東西鎖起來!”其中為首的一個士官看都不看老商人一眼,直接讓人拿來了枷鎖。
而就在城門口的另一側,已經有不少被枷鎖拷住蹲在地上的普通百姓了。
賀蘭葉眉頭早就皺起,她行走江湖多年,見得多,可永遠也見不慣此等事。
若不是為了一個恰當的時機,她也不會忍到現在。
而這個時候,正好了。
她往後一靠,捂著嘴努力掐尖了音叫了出來:“你們怎麼還打人!到底怎麼回事這般欺負我們,毀了貨打了人還要把人鎖了!你們到底是不是烏可軍?!”
柳傾和當即配合道:“該不會是附近的山匪假冒的吧,沒有聽說有什麼大事啊!而且嚴查查人就是了,打人鎖人的,一點王法都沒有!”
那士官一聽被人這般說了,黑著臉就朝著賀蘭葉走來,手一揚厲聲道:“哪裡來的小娘們瞎說話!給我鎖了她!”
誰知就在那士官走過來要捱到賀蘭葉時,她立即一縮,放聲尖叫:“啊!打人了打人了我肚子痛!我孩子!!!”
賀蘭葉也毫不含糊喊完就往柳傾和身上一靠,假裝軟綿綿就要往下滑。
柳傾和被賀蘭葉的臨時超長髮揮嚇了一跳,更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抱著她臉都扭曲了:“媳婦兒!媳婦兒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士兵打孕婦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如果說第一遍兩個人的配合只是給周圍的人輸送資訊,那麼第二遍,就是加深了他們的印象。
之前士兵也很粗暴,翻東西翻貨打人鎖人,現在連孕婦都動了手?那接下來過關的人是不是也要被這麼粗暴的對待?
排在賀蘭葉身後的人騷動了起來,其中有年輕些的怒火一上來,直指著那些士兵罵了起來。
南方話說起來一溜一溜的太快,從一個人指責到一群人附和,再到家人被鎖了的百姓鬧起來衝上來要打士兵,不多片刻,城門口徹底失控了。
近百的百姓如果分開來一個個的,不敢有人去挑釁士兵,可是眼下所有人都匯聚在一起,連打帶罵,潑出去似的蠻悍都讓那些士兵為之一唬,失了先機,頓時亂成一片。
女人尖叫著的怒罵和男人們揮著拳頭嘶吼著的聲音中,那些士兵們一時間居然也只能跟著對抗,完全沒有管制的城門口頓時就像是一個明晃晃的缺口。
打起來之前,賀蘭葉扶了地上的老商人和小夥計一把,而後就趁著亂起來之前,趕緊牽著柳傾和溜了進去。
身後喧囂漫天,時不時都有撕裂天空般的尖叫傳來,城周邊的人聞訊蜂擁而至,唯獨柳傾和摟著賀蘭葉逆著人群腳步匆匆而去。
這是一個好時機,若是順利,下一個關卡完全不用去闖,正大光明就能出去!
柳傾和從快走到後來,直接一彎腰把賀蘭葉扛在肩頭,快步跑了起來!
還有不遠,他們就能順利透過境守,回到大夏土地。
邊陲小鎮喧囂不絕,而柳傾和眼中只有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