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能有多大,賀蘭葉佔一半,另一半,那個冷麵的青年全佔了不說,看她們的眼神沉甸甸的,她們根本就不敢靠過去找縫隙鑽。
賀蘭葉這會兒給妓子們解圍了,她淡淡道:“不用你們服侍,該準備玩樂的,準備著就是。”
她一句話,本來要貼著人近近兒弄些什麼的妓子們也真不敢靠過來了,搬了琴來,打扮的風情萬種,衣衫輕薄的妓子們,只得隨侍在旁邊,撫琴低唱,拍鼓起舞。
齊洵就像是個老鴇,決口不提他叫賀蘭葉來的目的,指著那些妓子不斷給賀蘭葉說道:“你瞧這個怎麼樣?身材不錯,抱在懷裡肯定舒服!”
賀蘭葉順著齊洵手指看去,一個豐腴卻絲毫不顯胖的妓子正朝著她拋媚眼,脹鼓鼓差點裝不下的胸,纖細的腰肢,的確有兩份引人注意。
賀蘭葉看了兩眼,忽地想起了什麼,一扭頭,她身側的柳傾和正低著頭,認認真真給她剝新出的栗子。
她手邊的一個空碟子,已經裝了許多栗子仁了。
低著頭老老實實的柳傾和明顯讓賀蘭葉鬆了口氣。還好,他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男裝多年的她,身材多少比起別的女兒家有些遜色,而柳傾和卻很偏愛某些事,這讓她心中無疑繃緊了一根弦。
柳傾和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依稀有一份瞭然的輕笑,只他還想活,又悄悄低下頭去。
這一幕看在齊洵眼中,只覺著萬分彆扭,他忍不住說道:“松臨,如今你媳婦兒也不在家,這外頭若是看上了哪個,乾淨的只管領回家去,我給你出錢,如何?”
低頭剝栗子的柳傾和抬起頭來,陰惻惻掃了齊洵一眼。
這個傢伙果然很討厭,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讓他有弄死他的衝動。
賀蘭葉捧著栗子吃,聽到這話哪裡敢點頭,腦袋都搖圓了:“別了別了!”
開什麼玩笑,當著妻子的面拉扯一個妓子回家養,再蠢的人也做不出這種事。
齊洵一個勁兒把屋中那些花了不少銀子弄來的嬌俏妓子們給賀蘭葉推了個遍,卻不料她充耳不聞,只笑眯眯吃著喝著,連妓子來敬酒都不曾應下。
齊洵無可奈何,使不出招了,見賀蘭葉心思完全不在妓子身上,唉聲嘆氣揮了揮手,屋中彈琴跳舞的妓子手指腿兒都累得發顫,終於得到特赦,也不管去勾搭客人了,趕緊兒拔腿就走。
不一會兒,屋裡頭空的只有賀蘭葉三人並幾個隨侍的僕從。
“松臨,”齊洵直接端了酒杯過來,想要挨著賀蘭葉坐,柳傾和不給讓位置,坐的穩穩當當。他又不能不要臉的去擠,只得坐在賀蘭葉對面,一臉認真道,“你與我兄長之間,可是有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說不通,為何賀蘭葉會執著於齊沼了。畢竟認真算下來,他們之間認識時間要更長些。
賀蘭葉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她垂眸,淡淡道:“是有些。”
她也很想知道,當初在兄長那件事中,齊沼到底扮演著的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齊洵掃了眼旁邊一直陰沉臉的青年,收回視線,忍不住對賀蘭葉道:“松臨,我兄長當真不好這個,你就算是找過去了,也沒有用。”
他頓了頓,心不甘似的朝柳傾和努了努嘴:“喏,你帶在身邊的這個,不就可以麼,何必再去找別人。”
賀蘭葉順勢看了眼柳傾和,本對齊洵陰沉臉的青年,視線一對上賀蘭葉的,立即溫柔了不少。
她嘴角一挑,懶懶道:“世子想左了,我找齊守令,不過是正經事。”
“當真?”齊洵不太信任她這個說法,畢竟在傳言中,她曾在邊境同時與三五個青年有些不可告人的曖昧。
賀蘭葉懶得搭理他這種愚蠢的問題,轉而少有諷刺道:“世子倒是操心,明明是弟弟。”
誰知齊洵卻像是聽不懂一樣,臉上有些苦澀:“沒得法,父親說了,選我做世子,對兄長是有虧的。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多照顧兄長一些。”
賀蘭葉聽到這,悄悄與柳傾和交換了一個視線。她狀似漫不經心道:“說來也奇怪,嫡長子的齊守令怎麼的外調幽鹿苑,反而嫡次子的你,倒做了世子?”
齊洵也不防著她,直言道:“我兄長常年在外頭跑,回家的時間挺少的。後來我父親不知怎麼的,給我兄長請命主動去幽鹿苑,說是我家好歹也是武將出身,怎麼也該能為陛下分憂。兄長能力也不錯,出去安定更好。我就是從小沒有什麼本事,文不成武不就,也只能繼任爵位,以免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