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手指,壓在自己的唇上,似乎是回味,又似乎是帶著一絲不饜足的失望。修長白皙的手指從唇上劃過,少年略顯清冷的聲音響起:“這種玩笑還真是令人難以想象的惡劣。”
雖然語氣淡然,可這話,十分明顯的是對玩笑的不滿與嫌惡。
作為當事人的賀蘭葉還完全沒有感覺,只挑著眉,她身後的那些少年郎們就憋不住了,紛紛上前來拱手七嘴八舌解釋。
“把這位公子牽連進來真是抱歉,只是大家都是年輕人,玩遊戲沒有想太多,公子若是介意,只管罵出點子的人就是了,賀蘭松臨是被迫的。”
“這位公子彆氣啊,不就是親了一口麼,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的。”
“對啊對啊,更別說賀蘭局主長得這麼好看,你不虧。”
“不過這位公子相貌也格外的俊俏……”
“說起來,他是誰?”
嘰嘰喳喳的少年郎們忽然發現,今天是齊沼的生辰,按理來說,請來的年輕人都該在一個院子裡才對,怎麼有個落了單的?
大家相互一問,居然發現沒有一個人認識的?
齊沼和齊洵作為主家,確認不認識眼前這個風姿神|韻的少年郎,面面相覷,還是齊沼主動站出來拱了拱手:“還不知這位公子……”
眼前的少年是臨陽中幾乎未曾見過的相貌,落在齊沼齊洵眼中,都有兩份熟悉,可是這熟悉太淺了,任由他們怎麼想,也識不得。
那少年這才把目光從賀蘭葉身上轉移,落在淡然自若的她身後,半拱手,清冷道:“在下榭坊南和,受楚陽候之邀,前來為齊公子慶生。”
他的話音未落,賀蘭葉瞪大了眼。
而身後的少年郎和趴在庭院門口的女眷們,更是無法壓制驚訝的叫了出來。
“榭坊……南和?”
“南家的那個小公子?”
“不是說是位從來不與廟堂有所往來麼,怎麼和楚陽候府……”
賀蘭葉也有些恍神。
榭坊南家,柳傾和居然是榭坊南家的人。
不對,應該是說,他居然能夠冒充榭坊南家的人。
這樣一想,賀蘭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柳傾和臉上。
她這次看得認真了些,才看出來,柳傾和臉上貼的有膠皮。額頭,鬢角,顴骨,下巴,都用膠皮貼墊過,眉毛修過,眼睛的眼尾比以往下垂了些,或許是用了什麼膠做到的。
剛剛她只一眼看見遠遠站著的他,甚至沒有看清五官,只一道身影,就知道這是她家柳傾和,全然忽視了其他一切。
然而細細打量了這麼一番之後,賀蘭葉才發現,眼前的柳傾和修飾過後的五官,與他本來差距挺大,同樣是好看,味道卻迥然不同。
如果不是她一眼認出了,或許她都要認錯了去。
臨出門前,他可沒說過還有這麼一招。
賀蘭葉意味深長看著柳傾和,見他端著一副冷淡的姿態,被圍了上去的少年郎們包圍在中間,退後了兩步。
這會兒人們已經沒有再注意到剛剛賀蘭葉當中的那個親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柳傾和——或者說,南和的身上。
賀蘭葉依著柳樹抱臂看了會兒,柳傾和已經面露不耐。
能被邀請來的少年們又有幾個是蠢笨的,一見他面色不虞,還在自我介紹的都嚥了聲,只留下齊洵齊沼這對主人家還在與之攀談。
齊沼作為生辰主人,意外的能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見到這位只在傳聞中見過的人,多少有了兩份心思,正要邀請南和前往他們所在的少年們的院子一道落座,只見眼前冷清的少年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懶懶地朝著眾人身後揚了揚下巴:“這位……可是也在?”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已經縮在人後的賀蘭葉。
齊洵等人頓時有些尷尬了。
之前玩遊戲,只當對方是普通少年,未曾想的過多,玩笑罷了,都是男子又不是玩不起。可不料眼前的人是出自榭坊南家的少年,最是不屑此等低階玩笑的。
這下子,莫不是賀蘭葉要倒黴了?
賀蘭葉見著柳傾和拋過來的視線,眉眼一彎,只覺他這幅裝模作樣,還真是別樣的有趣。
她饒有興趣,淡定自若,其他的人就沒有她這麼自然了,尷尬的乾笑。
“南公子,這位是我們萬倉鏢局的賀蘭局主,也是齊某的客人。”
“南公子,賀蘭松臨不過是被人指了指令,願賭服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