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著兵部侍郎呼延贊立馬進宮,沈宗正著人繼續看著前太子唯禎。
皇帝不懼前太子活著,只是不能容忍他活著還在自己眼前從從容容晃了一圈。他歷來不怕被人說皇位得來不名正言順,也不懼有人覬覦著他的皇位,弱肉強食是天下的法則,唯禎但凡能坐上皇位怎的最後倉皇出逃。
兩年前蕭鐸將虎符交給太子,致使皇帝沒能找著靜妃,蕭家滿門都被流放充軍,自此興盛幾代的權貴之家頃刻消失,靜妃是太子藏起來的,皇帝怎麼能忍,即便兩國要開戰,眼下太子必然要走不出宮門。
沈宗正原本是這樣想的,壓根沒料著寶和與前太子怎的有了干係。
日上當空,此時書房裡只有皇上和沈宗正兩人,書房裡一時間氣氛都要凝滯,皇帝臉色陰沉彷彿下一刻出去就要將太子殺死,沈宗正沒有韓應麟穩重能說話,旁人也不知皇帝有個親舅舅,這親舅舅還是江湖玉面羅剎,於是他就只能偶爾蹦出一句“皇上,你現在是皇上。”再不是個想殺誰都就能殺誰的光景。
“他千里迢迢大膽入宮,到底圖什麼。”皇帝背手站在窗前沉吟,唯禎抓了寶和還冒死入了京,絕對不是想在人前露個臉而已,到底是圖什麼?
他正是個沉吟不解的時候,窗外那頭卻是一陣喧鬧,一堆人嘩啦啦跑了過來,靜妃娘娘扯著一根線往這個方向瘋跑。
皇帝眼睛一眯細看,靜妃正帶著一通的人在後宮放紙鳶,那紙鳶在她手裡怎麼也飛不高,不多時竟然還掉進了湖裡,眼看那女人竟然不管不顧要探身去湖裡撈紙鳶,皇帝拿起桌上的筆劈手扔了出去,剛好扔在靜妃腳下。
穆清已經壞了好幾個紙鳶了,她這幾日總是鬧得後宮雞飛狗跳的玩兒,可她對於玩兒真的是擅長的有限,眼前她掉湖裡的紙鳶是宮裡能找見的最後一個,遂她也不顧奴才們勸阻不覺要探身去湖裡撈,正要俯下身時候一支毛筆凌空射來直插她腳下,頭臉被濺了墨汁她也顧不上只臉色一肅四下看,一抬頭卻是見不遠處窗戶裡皇帝正黑著臉瞪她,連忙扯出一個笑臉來。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你要回來用午膳麼?”穆清訥訥喊了一嗓子才發覺她竟是來了皇帝書房附近,這時候紙鳶也不敢撿了,連忙轉身要跑回去,也不管她問了人家回答沒有。
“站住。”皇帝喝一聲,穆清混不管那些個便是撒腿就跑,昨日晚些時候她坐著鞦韆從上面跌下來腿上跌了一片的烏青,皇上說過若是她再敢在宮裡四處撒瘋,就要給她腳上鎖狗鏈子。
她一溜的跑,皇上瞪著她身影消失在園子裡,午間太陽光亮,穆清撒腿就跑身影彷彿要跑進一團的白光裡。皇帝站著看半天,也沒有去追她。
沈宗正見此情形,心下一動,“皇上,今日那唯禎去找了靜妃娘娘,同娘娘說了幾句話,距離太遠沒有聽清。”
皇帝霍的轉身,“你說唯禎見了靜妃?”
“是。”
“蕭鐸從流鬼出發的信下到了麼?”皇帝眼睛一眯忽然問。
“已經下到了,今日一早蕭鐸就從流鬼出發。”
“立時傳令,按下蕭鐸,嚴加看管。”
沈宗正看皇帝臉色凝重立馬下去傳令。
皇帝在書房站了半晌然後往出走,眼下他有的東西不太多,眼下他彷彿不應該有的就兩樣,皇位和靜妃。
皇位是他從唯禎手裡搶來的,靜妃是從先帝手裡搶來的,別人能圖的按理說只有前一樣,可若是有人知道他是因為後一樣不被搶走才搶了前一樣,又該如何。
皇帝眉頭緊皺往出走,嚴五兒跟在皇上後面不敢言語,他也聽說了早上靜妃在園子裡踢雞毛毽子的時候遇見前太子了,這時候就小心屏著呼吸跟著皇上走。行至書房後面那湖旁的時候皇帝突然對嚴五兒說“去湖裡將那紙鳶撈上來。”
嚴五兒一愣往皇上指的方向看去,湖面上泡著一團快要發爛的紙,“皇上,紙鳶是紙做的,見水早就泡爛了。”嚴五兒道。
“哦。’皇帝應一聲也便就繼續走。
嚴五兒覺得興許皇上不知道紙鳶是紙做的,哎,長了一二十年,連紙鳶都未見過。
皇帝去了倦勤殿,殿裡穆清跟前擺著幾個空碗,她手裡端著一碗藥正是個要喝不喝的樣子,見皇帝進來,她將藥碗放下一溜兒的跑到皇帝跟前乖覺的攬上人家胳膊。
“我不是故意要去書房後面放紙鳶的,你可不要再生氣。”她揚著腦袋窺著皇帝臉色說道。
皇帝低頭看她半天,直看的穆清要跑進床帳裡去了他這才開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