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著皇上彷彿成個人了就殷勤的想為皇上坐上點什麼,他一捱上皇上的手,布巾卻是劈手被奪了去,皇帝瞪嚴五兒一眼,拿著布巾將穆清臉蛋手腳擦了一遍將布巾扔到嚴五兒頭臉上。
因了皇上像個人似的給靜妃擦洗了一遍,嚴五兒好脾氣的沒有同皇帝計較,也就暫時退下去。
不多時清豐終於從宮裡進來了,皇上要先走一步的時候著清豐進宮之後來倦勤殿,這時候看起來終於是趕回來了。
“怎麼樣?”皇帝問。
清豐把著穆清的手腕半天方說,“脈象端直以長,止有定數,確為驚恐主病,卻也有髒氣有恙之意,靜妃先前元氣大傷,還須得慢慢進補。”
清豐說完皇帝沒有若往常一樣呵斥他怎的這樣長時間靜妃還是這樣個破敗身子,卻是突然開口道“她現在年齡多大?”清豐一愣“靜妃年方……二十?”他哪裡知道靜妃年齡,隨即看皇上忍住罵人衝動便省的“年齡還是她的年齡,心性卻是小了許多……這幾日你不看著麼,看不出來靜妃心性?”
皇帝瞪清豐一眼揮手叫人滾出去,這幾日她還是她的年齡。
清豐走後不多時穆清便慢慢安靜下來,彷彿累極慢慢合了眼,今日白日裡她一通的瘋跑,晚間時候又被騙出宮去,看樣子從宮裡一直走到了西山上,體力耗費許多,殿裡安靜之後窩在皇上懷裡就睡過去,睡過去也還將皇帝脖頸抱的緊緊。
皇上也不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彆扭,被穆清那樣抱著他覺出了一點滿足來,就那麼一直抱著人到天亮。以往裡也是抱過她,總也不是她主動的,這時候卻是她主動這樣巴著他,他稍微一離開她就不能行,簡直是要長在他身上的架勢,即便中蠱了,這樣巴著他的總歸是她自己,皇帝就因為這在黑暗裡還扯出了一點笑意來,那模樣叫人看見非得嚇死不可。
第64章 胡吃
白日裡的種種,晚宴上的種種還有西山上的那些個,彷彿是個不曾發生,倦勤殿裡這時候安定的不得了。
二日,早上上早朝時候穆清還沉睡著,皇上在床榻上坐了一夜,到上早朝的時候小心翼翼將人放在床上,穆清睡的同個小孩兒一樣,皇上輕手輕腳揩了揩她臉蛋便就上朝去了,朝堂上,眾臣對於皇上突然提出要攻打大理的話而震驚,隨即便是一通的勸說。
大理國處在我朝西南方向,其地勢複雜山林茂盛多瘴氣,經有沅水、澧水兩大水,民風鬼測,多聚集蠻夷之族,甚至還有好些蠻族聚居山洞尚未開化,野蠻之風盛行,當年高祖鐵騎在西南險些碰壁,此時當朝兵力經了先帝一朝早不復高祖模樣,況且眼下先有水災肆虐後有涼州回紇生變,再者天已轉寒恐不日就要降雪,這時候要打大理無疑是極不合適。
再再說來,就算皇上因為大理收留前太子而生氣,可你明明逮住人將前太子殺了不就完了麼,怎的還要打大理國,大理國曆來乖順,這樣輕易就要動兵,簡直是棄一干百姓生死於不顧,視我朝國運為無物,大臣們哪裡能答應。
皇上有什麼決定,韓應麟向來在朝堂上不會當著眾臣的面同皇帝說,今日卻也是開口了,實在是這個時候提出攻打大理我們不佔任何優勢,我們長途跋涉要去別人家門口打別人,這怎麼能行。
朝堂上怎麼說,皇帝都是無動於衷,甚至有老臣想要以死上諫,只將自己額頭在地上叩的“砰砰”響,眾臣霎時亂成一團,皇帝坐在上首彷彿是個執意要攻打大理國。
唯禎那個野種但凡敢將寶和慣常用的銀針呈上來,便就知道自己同寶和之間的關係,他有恃無恐膽敢入京,寶和必然是真被他擒住了,這是其一。其二便是那野夫,皇帝懷疑那野夫就是傳說中涼州六穀藩部第四子,怎耐派出去打探的人一直見不到那老藩王第四子,當日跟著野夫一齊出城的人也被半路甩開,皇帝未能獲得準信然卻是直覺野夫便是老藩王四子。那天那曳影劍明明是野夫拿走,眼下卻出現在唯禎手裡,而且寶和竟然在涼州被太子擒住,他恐那野夫同唯禎勾結在一起,倘若兩人真勾結在一起還算好說,可如果藩部和大理國勾結在一起,到時便就被動極了,還有那虎視眈眈窺著中原地方的西夏和遼金。
皇帝之所以沒提出大力將涼州六穀藩部一舉收回來便是藩部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特殊到那個地方一動,四方都跟著動,那藩部恰好處在西夏和遼之間,就算大理是極不容易打,可現下大理國主事的還是楊幹貞,雖是與高祖有過交面的人,然畢竟眼下已經老年到足以昏聵的地步,相比動涼州,大理彷彿是稍微好一些。
朝臣說的都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