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個蛋都不如。
嚴五兒跟在皇帝后面不錯眼的看著皇帝,他就只怕他一個眨眼皇帝又飛走了,他是皇帝,那被趕跑的太子也不知窩在哪裡伺機要他的命呢,這皇帝還老往宮外跑,他這個當大總管的能不焦心麼。
“嚴五兒,今天過節,你便也去過節罷。”皇帝說。
“奴才得跟著您伺候您吶皇上。”嚴五兒忠心耿耿。
“朕在這裡隨意走走,你去找幾個相好的也去喝點罷。”
“皇上,奴才沒有相好的……奴才得伺候您。”皇帝如何說,嚴五兒總是跟著他,然後將先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如此皇帝就惱火的回頭看一眼跟著的奴才,轉臉便打著鷂子掠上了殿旁的大樹,“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個小閹貨找了好幾個宮女,跟著去伺候她們去罷!”說話間已經不見蹤影。
嚴五兒踢踢踏踏的狠命跑了幾步,眼看著皇帝幾個翻轉出了宮牆,一時間只覺著這日子當真是過不下去了,皇帝將他的命不當命,白日裡還被人打成那樣,怎的就不長記性,這宮裡還有沒有人能將皇帝管管!
嚴五兒無比希望有個太后在,或者哪怕能有個說話管事的中宮在也行啊,想到延慶宮裡那老是哭哭啼啼的皇后嚴五兒就長長的嘆口氣。
卻說皇帝從宮裡翻出來之後,沒想好到哪裡,身體卻是自動到了太傅府外面,下意識的斂著呼吸小心翼翼往進飛的時候皇帝懊惱,之前他還不是皇帝的時候是個小心翼翼的樣子,可現在已經是皇帝了,他作何還是要這樣跟做賊似的,他大可光明正大將人強進宮去,若有誰攔著,縱你再厲害,十萬大軍對付你一個總也是綽綽有餘的。
皇帝本可以這麼做,可不知怎的,卻是隻要一有強行將人強進宮去這念頭一出來,他便知道倘若他真這麼做,那個偶爾還能冒出來的人就真的消失了,有些人,萬不是你強行就能行的,木木愣愣的,會折斷的。
哼,折折了才好,憐惜著也是個不知好歹的,且看他還有幾日的耐心罷,倘若惹急了他,將那腦袋都給擰下來看你再折到哪裡去,腦袋擰下來,或者不將腦袋擰下來把四肢砍掉身體做個人彘,如此便就永遠是他的,若是他連人彘都厭了,就效仿那前朝呂后將人彘給扔進豬圈裡去,如此才能覺出逞心如意來。
皇帝邊發狠邊往太傅府的偏院走,今日太傅那著名的三層大書房被皇帝險些給拆了,下午著人收拾了還未收拾齊整,太傅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直嚷嚷著再也不見皇帝,下次見了皇帝他要和皇帝拼老命,門人學生都攔下太傅,連同工匠一起整理了一下午的書房,到了晚些時分便也擺起了宴,遂前院裡也是個歌舞昇平人人酣飲的狀況。
小心翼翼躲開前院的歌舞昇平,穆清偏院裡是黑漆漆一片,看著彷彿連個人氣也沒有,皇帝貓著腰竄進了那屋裡簷下,時刻備著屋裡飛出一個人,可等了良久,竟然裡面是個毫無聲息,看來是人不在。
於是皇帝自然是毫不客氣,推開窗戶跳將了進去。他落地無聲,只窗戶開的時候有點點響聲,因了那點響聲,皇帝無端一個心顫,總覺著自己這樣當個皇帝實在是窩囊,還不如不當時候威風。
屋裡沒點燈,床帳垂著,隱約能看清榻上躺了一個人,皇帝小心翼翼挨近床榻,隔了那帳子細看,床帳子裡面躺著的人面朝裡一動不動,皇帝皺起眉頭,心說這人警覺性低也著實太低了些,屋裡闖進了人竟然睡的跟豬一樣,是八輩子都沒睡過覺還是怎的?
皇帝自然是沒發現自己這矛盾的心情,到底是叫人家發現自己還是不發現,只一陣子惱火,然後掀開床帳也不敢觸控人身體,身體往前傾了傾將上半身探進床裡看躺著的人,這一看不打緊,裡面躺著的人滿臉青白已然同個冰的一樣,皇帝心裡一緊,觸手一抹,滿手的溼冷,摸的人也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
“醒醒,哎,醒醒,喂……活著還是死了吱個聲兒……喂……”皇帝眉頭皺的緊緊的一疊聲的叫人,連推帶搡,人卻是沒有醒來。
這回真是急了,連被子捲了人就要往外走,卻不料他那麼個連推帶搡帶勒,終於將人給折騰醒了。
穆清意識昏蒙,張嘴便喚“野夫,你回來了。”皇帝夾著被筒子的身形一僵,轉身就將人給扔到床上了,額上的青筋都突突開始跳。
“你說什麼?”他咬牙切齒,也不管床上的人將將還是個滿臉青白的冰稜人,這時候他已經不管不顧的將人扔床上臉色猙獰起來。
被重重扔到床上之後穆清腦袋一昏又要暈過去,卻覺下身一股熱流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