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促狹,拱手立掌的時候還笑眼看客人一眼,話裡意思是他知道範寶和站門外不敢進來。
“小王八羔子!”範寶和頓覺自己被個小東西給嗤笑了一番,張嘴就斥抬手就要給這小沙彌一根銀針,銀針已經在手心裡,小沙彌卻笑嘻嘻跑掉了。
範寶和火冒三丈,追著就要去打這小沙彌,跑了幾步,轉過大雄寶殿,卻是止了腳步,寶殿背面站著一容正方稜鬍鬚全白的老和尚。
範寶和一見這老和尚就是一怔,一時沒能言語只眉間的小痣紅的嚇人,顯見這就是源印大師了,不等源印發話,範寶和從發怔裡回來,吃吃笑了一聲揚聲說“老和尚,你託我辦事我給你辦的盡心盡力,你現在給我主動惹事又是為哪般?”
“混賬小孽畜!”源印大師雖然早知道範寶和的脾性,卻未料到兩人許久沒見,見了之後範寶和仍舊口出狂言,遂出聲呵斥了,到底是在他身邊養了十幾載,輕易便惹了大師動怒。
“是是是,本樓主是混賬是孽畜,佛門重地本樓主踩一下就要髒,老和尚你以為我愛來,要不是你給本樓主惹事,老子不惜得來!”寶和眼尾氣的發紅,也不知源印給他惹了多大事兒,還是見著故人意難平,把人給氣成這個樣子,在玉面鬼煞這裡,啥事兒都算不得大事兒,左不過就是一根銀針還是一把銀針的事兒,鮮少能這樣。
源印大師嘆一口氣,轉身往寺裡走,寶和站在原地半天,一跺腳終還是跟了上去。及至走到寺後一方斷崖處源印大師才停了腳步,寶和跟著大師站定。
“此次皇上出宮,老衲也是始料未及,並非是故意惹皇上見那蕭家女兒。”
“放屁,要是沒有你的言語,那張載敢將皇上引出宮來?!”範寶和身形修長纖瘦,偏又著一墨綠交頸袍,衣袖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卻不及他脾氣響,聽大師話語聞言就要跳將起來罵人,他是壓根不信這老和尚的話。
“我明明說過讓這兩人永世不得再見,什麼時候皇上死了尋人的心再將這蕭家女放出去,才不過兩年時間,你說我護著這蕭家女兒你便將皇上命盤撥正,現在皇上命盤未正卻是出了宮!”範寶和越說越激動,恨不能在源印身上撒一把銀針。
“皇上紫氣光正,老衲並未有改動命盤的本事……只是這次皇上出宮確實是是意外,太傅料想蕭家女兒容貌身形俱變,就連性格也是有所變化,沒了父母皇宮之氣潤養,周身的氣也暗了下來,皇上該是認不出來,再者就算認出來,他料想我是能有將謊話編圓的本事,便一股腦的要給蕭家女造假身份,讓她能從京裡出去。他不知隱下所有訊息的是你,只一味認為我是個手眼通天的人,能瞞著皇上兩年,便能在皇上知道人活著時候將人送出京去,我不及將實情告訴他,皇上便出宮了。”
“她在京裡呆的好好的,急惶惶跑出京裡做什麼?!”寶和氣的不能自已,一時間想罵的人太多,明明在張府住的好好的,只要有他在,住個十年二十年都不成問題,急惶惶跑出去要幹什麼?!!
“傳聞蕭大人身染惡疾命不久矣,穆清便是要急著出京趕往那流鬼見老父最後一面罷。”
如此範寶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半天了罵一聲“什麼狗屁仁義禮智信,全將人教成個不知變通的木頭樁子!自己活得戰戰兢兢,還想著旁人幹什麼?!不如就各自順了各自的命歸去便就了了!”先前兩句話範寶和還說的火氣四溢,最後一句卻是漸漸火氣少了些,察覺源印看他,便又昂著腦袋橫著眼睛罵源印。
“我不管,總之你讓我護著仇家之女的,她還順帶管了蕭家一大家子,我沒有順勢了結了蕭家全因為你受人所託,你受人所託為什麼要教我給你擔這一大攤子,當年還……”寶和越說越生氣,最後話未完火又起來,本欲說當年源印同那諸多雞零狗碎之鼠輩們一齊討伐他,卻是覺得說了未免顯出自己的小氣來,於是就住嘴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手上血腥太重……”
“我愛殺人便殺人,你且將今日之事同我有個交代,我是即刻下山立馬了結了那女娃娃還是你同我低頭認錯。”不及源印說完,範寶和就打斷,雖然這會知道皇上知道那女娃娃他不敢將人怎樣,可這不妨礙他說出來嚇唬源印這老和尚。
“這件事原是老衲做錯了,不該瞞著太傅讓太傅生出錯覺了,是老衲之過錯。”
範寶和是打死也不認錯的主,他以為人人和他一樣,沒想到這源印早已得道卻說認錯就認錯,一時有些訥訥,半天了梗著脖子說“既然老和尚你已認錯,本樓主便尋個時機將人送出去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