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這許多天,於是終於決堤,好一頓哭。
“我錯了,我再不給你脫衣服了,也不看你身體,你一點都不醜,真是天底下最惹人的人。”穆清的眼淚就彷彿沒個頭一樣,皇帝擦都擦不乾淨,手忙腳亂就只一疊聲的告饒認錯,他總是不很理解穆清到底是為什麼哭,只覺得脫個衣服這點事也算個事兒麼?!真是!
穆清哭一會也就收住了,攥著被子閉眼躺著,她已經醒來這許多日,不知外面世界到底成什麼樣,可眼下動彈不得且先就在這裡躺著罷,若是沒有個滿嘴渾話執意胡來的皇帝就好了。
可惜皇帝總不會順她的意,皇帝在床榻跟前乾坐好半晌,不多時竟然出去了,穆清正放下心來想著叫人將自己衣服穿上,卻是殿外一陣踢踢踏踏,不多時有幾個宮女太監端了一大盆的熱水來,還有香胰子同布巾子。
穆清側眼看這光景,及至看見皇帝跟在這後面進來之後連斥責都斥責不動了,只是木木的躺著,想著皇帝但凡敢再將她被子揭開白日裡讓這許多人看見她就要同皇帝拼命。
“衣服脫都脫了,不幹點啥多浪費,你都多長時間沒洗過了,今日我給你擦洗擦洗罷。”皇帝挽袖子說話。
“皇上,宮裡伺候我的人都還盡心,每日裡都有人給我擦洗。”穆清說這長一句話已經有些氣竭,腦門上都要滲出汗來。
她說她的話,皇帝充耳不聞,已經開始洗布巾子就要過來掀被子了。
穆清攥著被子,可哪裡能及得上皇帝力氣,皇帝按著她肩膀將被子給掀到一邊去,穆清氣急,“讓他們都出去。”
於是不等皇帝發話,伺候的一干人等魚貫出去,穆清咬牙躺著,竭力忽略落在面板上的布巾。
那麼躺著躺著,卻覺出一絲舒服來,皇帝像是個不知道冷熱的人一樣,在剛沸的水裡洗了布熱騰騰的擦在她身上,穆清的身體彷彿個冰疙瘩回暖不容易,稍高的熱度剛好能讓身體覺出暖意來。
這幾日她身體是有伺候的人擦洗,可兩年之後她儼然已經不習慣宮裡的這些個,遂伺候她的掌事們除了必要的地方她一概沒很讓擦洗,皇帝卻是不管那些個,摁著人無論哪裡的犄角旮旯他都是要給擦洗乾淨。穆清合攏的雙腿他也是伸手進去給擦洗,手指間腳趾間他也是一根一根的捋過,穆清遂就破罐子破摔閉著眼睛默不作聲將身體舒展開,讓皇帝折騰去罷。
感覺全身都擦洗了一遍,卻是半天都沒感覺皇帝有動靜,穆清睜眼,皇帝又是盯著她胸腹是個發愣的樣子,他是個高個子大漢,那麼委頓坐著還有些傷心與戚然,穆清終究嘆一口氣。
“皇上。”穆清喚一聲。
皇帝回神,從裡側的床榻裡跳下地去,翻被子給穆清蓋上就著人將這一干東西都收拾了,收拾完又著人端來進補的湯水吃食。
穆清吃完才不久,眼下真是一點都吃不進去,可因了皇帝方才那樣,於是她就勉力張口吃了一點,皇帝卻是一直要喂,等穆清要發火他方罷了。
“皇上,我累了,想休息了。”穆清被皇帝折騰的真是累了,本不想說的,可皇帝卻是個縮在殿裡總想著要給她乾點什麼的樣子,穆清不得不開口。
“哦,那你睡你的罷,睡吧。”皇帝開口,卻是手伸進被子裡在她大腿上摩挲。
穆清氣急,皇帝這個樣子她要怎麼睡?她衣衫下的肌膚除了她自己,已經兩年沒有別個人碰過了,皇帝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想給她脫衣服就脫衣服,想摸就摸,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人。
“你的肉已經同骨頭分離了,清豐說了要人給你按摩,這幫該死的奴才們,怎的一點成效都沒按摩出來?!”皇帝邊摩挲邊生氣,是個即刻就要跳將出去著人將那一幫奴才們給打死的樣。
這許多時間裡,皇帝總也陰晴不定的脾氣穆清不很清楚,可對於皇帝的自說自話與執意胡鬧她卻是清楚明白個徹底,眼下她若是能動彈,還能將皇帝攆出去,可她話都說起來廢力,這麼躺著單憑說話,皇帝哪裡是個聽話的人,於是氣急可也無法,好在皇帝沒將被子揭開,橫豎方才都那樣給擦洗過了,就這樣罷。
穆清繃著身體躺著,過不多久也就累極睡去,皇帝卻是在床邊坐了好長時間,將穆清兩腿給按摩的直髮紅他才罷了。本要去前朝處理朝政,卻是蓋被子的當口轉而去摸他說的骨頭上的兩個蒼蠅紅點子,摸一把覺得沒什麼摸頭,想著這裡日後不知將養多長時間才能養成原來的樣,皇帝就長吁短嘆的惆悵起來,然手就總不離開,等睡著的人一個囈語,他做賊一樣將手收回來。穆清雖是面板煞白可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