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細汗擦了擦,往室裡一看,知道這是野夫的寢殿了,屋裡放著野夫的衣服,藩族的衣服裡面掛一兩件舊時穿過的長衫。涼州乾冷乾冷,野夫的寢殿卻燒得火熱,這裡人慣常燒乾牛糞,野夫的殿裡卻是燒著火炭,穆清坐在凳上仰頭看屋頂五彩圖畫,只望著將自己腦仁從腦裡倒出來,那樣興許會省去許多事。
一會野夫從外面進來,穆清垂眼坐著,夜已經深了,野夫進來之後就站在地上,站半天又進去將床上的牛毛氈鋪開,被子鋪開,穆清無言起身去了床榻那裡,看這屋裡也不若太傅府的偏院,除了靠牆的床帳連個榻都沒有,便就站著沒動。
“上去睡吧。”野夫垂眼看穆清,低聲道一句。
“你呢。”穆清已經要承受不住野夫的目光了,避無可避就只能看著自己腳底下問一句。
“地上。”野夫道。
穆清抬頭,野夫比往日裡瘦了幾分,他身量奇高,這時候那麼站著彷彿個沒有劍鞘的劍一樣凌厲又脆弱,便道,“你也在床上睡吧。”
野夫乍然看穆清,見穆清垂著雙眼是個莫可奈何的樣子便道“我去其他地方睡,你睡罷”從今往後,我再不能忍受這樣的莫可奈何,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野夫心道,整個人也陰冷起來,轉身出去,他已經換上了藩族的衣服,大步走路時候天藍金邊袍角扇的地上鋪的牛毛氈幾動。
穆清呼吸一滯看野夫的身影從門裡消失,長長嘆了口氣翻身上床,床榻上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將自己放平了躺著,還在想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