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點,可惜男人卻是淡漠地很,只將目光投向了一邊喝著茶偷笑的長皇子身上去了:“這就是你讓我見的人?”
林氏也轉過身來了,淚眼溼潤:“煜兒,娘知道,你心底還是怪孃的,對嗎?”
她拿著帕子擦著眼淚,纖瘦的身姿更顯楚楚動人。
可她再怎麼能哭,也打動不了男人的鐵石心腸,李煜向前兩步也回身坐了下來,他依稀記得當初這個女人離開晉王府的時候;也是哭得梨花帶雨,就好像被拋棄的人是她一樣。
彼時那個夭折的孩子也正病著,林氏私會趙昰,寧死也要離開丈夫和孩子,一時間成為了燕京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李煜始終記得,他當時苦苦哀求,求她去抱抱弟弟,那個孩子哭得口吐白沫,都抽了過去,她也沒有回頭。父親一紙休書,成全的何止是她,也是他們父子。
多少年了,林氏為了避嫌為了討趙家人歡喜,從未回來看過他,就連幼子夭折也是兩年以後才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說起來男人也是慶幸,慶幸她從未來過,因為年年月月,他都不想見她。
目光所及,女人擦著眼淚,轉身也坐了他的對面:“煜兒,娘也是沒有辦法,現在你也大了,本來我是想和你爹商議一下你的婚事,畢竟我是你的親孃,有些話必須要和你們說。”
李煜看著一邊喝茶的長皇子,淡漠得很:“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的婚事也不例外。”
女人一聽他這麼說,當即笑了:“那就好,我這些年無時不刻不想你,心裡就一直盼著如果你能娶趙家的小姐呢,那就也算一家人了不是?前段時間你也見了,是姝兒的表姐,她……”
阿沐被趙姝伸手攔住了:“喂,上次我就問你了,你在晉王府當差嗎?”
少女攔著他,別人也看不見,阿沐當即對著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大步跟著長路站了李煜的身邊,正聽這趙家夫人滔滔不絕地誇著那位趙家小姐,當真是可笑得緊。
好像這女人永遠也看不見李煜眼底的厭惡似地。
阿沐在心底默默數著數,果然不等他數到二十,李煜果然開口了:“趙夫人,我說過了,婚姻大事不能兒戲,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今高堂尚在,我母乃太傅之女,與你無干。”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煜兒!”
李煜不耐,卻是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到外面等我。”
長路連忙扯了下阿沐,雖然少年和想留下來看熱鬧,但是也實在留不下來了,這就趕緊出去了。二人剛到外面,趙姝和長皇子也都帶著丫鬟小廝的全都走了出來。
阿沐站在柳樹蔭下面,老老實實地和長路大眼瞪小眼。
片刻,趙姝又到了他的面前:“喂,跟你說話呢,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揚眉:“阿沐。”
紅衣少女跳著折了一枝柳樹條,在他面前甩了甩:“信不信我抽你!問你叫什麼名字,難道你姓阿麼!”
阿沐只管用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她,也不說話。
他眉眼如畫,就那麼直直盯著她,趙姝耳根泛紅,惱羞成怒,甩了這柳枝奔著阿沐身上就抽了過來:“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阿沐早有防備,一伸手就給柳枝抓住了:“我是看趙小姐,長得真好看才看的。”
說著再一用力,給小姑娘都扯了過來,兩個人差點撞到一起,趙姝下意識就鬆了手,後退兩步才站穩了腳:“你竟敢調戲我!”
少年再不看她,一伸手又折下兩三枝,纏在一起很快就編了一個圓環,再往前不遠處,就在那亭子的青磚路的盡頭有一大花池子,他伸手指了指,對著趙姝笑道:“你去摘幾朵花過來,我給你做個花環。”
可能也是少年笑眼真是個美,小姑娘被他晃得臉紅心跳,嘴裡不知罵了句什麼,卻也乖乖跑去了。
不多一會,趙姝真的摘了幾朵花回來,阿沐拿著插ru柳條當中編結,最後扎穩當了,這才遞給了少女:“怎麼樣,好看嗎?”
趙姝自出生以後錦衣玉食,雖然是被人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但是可從來沒有人給她用心做過這個,當即拿了比劃著戴在了頭頂,五顏六色的花瓣在綠色的柳條當中顯得特別清新美麗,襯著少女嬌俏的臉,真的很美。
她揚了臉:“很好看嗎?”
阿沐點頭:“好看。”
小姑娘歡歡喜喜地摘下來拿在手裡:“你真的叫阿沐?”
少年點頭:“嗯。”
她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