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略有朦朧。
男人的臉似乎越來越近了些,她也只是笑:“一日酒友,不錯啊!”
學著她的模樣,也曲起了雙膝,可惜因為腿長總不能像她那樣隨性,也就曲了一條腿:“嗯,既然是酒友,總得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如我所知,你並不是韓沐。”
阿沐眯著雙眼,伸出一隻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我是韓沐。”
李煜垂眸:“你姓韓?”
少年的臉是陌生的臉,但是那雙眼睛卻是一樣清澈:“不,我姓沐。”
她伸出手來,一把拽過了李煜的手攤開了他的掌心,這就在他手上寫下了一個寧字:“知道是什麼嗎?”
男人合上了掌心,她卻適時抽回了手去。
觸碰到了她的指尖,只見她又伏身回到窗邊,還伸手對著跟過來的船直襬手。
李煜回眸:“趙國的沐王府,略有耳聞,只不過聽說一夜之間慘遭了滅門之災。”
阿沐背對著他嗤笑一聲:“殿下這是幹嘛來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話音剛落,船身忽然猛烈地撞動了一下。
很快,牛二從外面走了進來:“殿下對不住,這回停穩當了。”
李煜隨他走了出去,旁邊兩艘畫舫站著他的隨身侍衛,晚風徐徐,船下波光粼粼映襯著天上銀白月光,只給船頭的男人襯得越發的俊美,他偏過臉去,立即有人上前:“稟殿下,沒有找到人。”
那間客棧一共只有那麼點人,這麼多人圍住了,竟然沒有抓到。
或許容貌會有所變動,但是和阿沐一起入住的,一共就那麼兩個人,一個弱質女流,又能跑到哪去?他抿唇,只聽身後嗤笑一聲,阿沐也走了出來:“我就說吧,殿下抓不到人。”
男人轉身,當即對牛二等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兩艘畫舫緊緊相連,也不怕船上無人。
他看著阿沐,目光復雜,似有惱意,又有憐惜。
阿沐可是醉眼朦朧地,靠在艙口處順著船身就滑坐了下來,她仰著臉,看著星空咧著嘴笑:“講真,做什麼一日酒友可是殿下先說的,可不許反悔,既是好友說話可不顧忌你了,我有什麼說什麼,殿下多擔待些。”
下人盡退,李煜回身走了她的身邊,低眸看著她,目光淺淺:“好,那我就再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
阿沐就像沒聽見一樣,拍著身邊,示意他也坐下。
他嗤笑一聲,這就挨著她又一次坐下了。
男人也抬眼,能看見星空當中一彎月牙。身邊的阿沐始終揚著臉,李煜也覺略有酒意:“過了今天晚上,你猜我捉不捉得到人?”
阿沐回眸看著他,定定地一臉正色:“我警告殿下別碰我阿姐,否則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
他挑眉:“哦?”
阿沐兩手抱住了雙膝:“嗯,阿姐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念想,從今往後,誰也不許動。”她酒意上湧渾身燥熱,伸手撫過額邊的碎髮,任晚風吹過她的臉,很是舒服,“這個不是玩笑話,誰動我阿姐,我跟誰拼命。”
這話說地,李煜看著她,目光復雜。
阿沐靠坐著,也想起了很多事情,無奈她烈酒上頭只覺特別睏乏,這個時候又不甘心閉眼:“沒想到殿下來得這麼快,我在想是哪裡出了問題,你們能那麼快找到我們,一行人當中,只有兩樣東西或許有疑,一個是文書,一個是乘坐的馬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趙姨娘那邊出的紕漏,是吧?”
李煜沒有否認,只目光沉沉:“哪裡出紕漏,有區別麼?趙國你一無所有,為何非要回去?”
阿沐笑笑,並不答言。
她看著夜空當中的星星,只是笑了:“不說這個了,不如再和殿下打個賭,贏點彩頭。”
男人淡淡瞥著她:“什麼?”
阿沐斜眼:“要是重嘉在就好了,像你這種無趣的人是不會懂這種樂趣的。”
李煜頓時不悅:“贏什麼?”
她嗯了聲,這就笑了:“就在這坐著別動,誰先動誰就輸了。”
到現在為止還在拖延時間嗎?
男人垂眸,卻是勾唇:“好,那彩頭呢?”
阿沐佯裝認真在想,對著星空笑:“若是我的話,贏了想要殿下的一個諾言。”
李煜看著她的側臉,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眼底的暖意:“還沒想到,來日方長。”
少年閉上了眼睛:“好,說起定力你定比不過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