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胡作非為,並未給他解穴; 他還在內心吐槽他良久。
他被擺成一個端坐的盤腿姿態,面前一隻還沒收走的藥碗裡有褐色殘渣。
哥舒似情耳廓動了動,慢慢凝眉。
洞外; 慕秋華的嘴角逐漸彎起。
今天晚上,從來到少林寺後; 他終於在此時正視了謝天樞。他仰視著謝天樞,表情奇異。
謝天樞清冷地看著他; 無怒無懼,就如看地上的螻蟻,或者看天上的一片浮雲。
這人十年如一日; 眉目清正,磊落風姿,與初見時絲毫不變。
曾經慕秋華極討厭他身上的清正,後來又喜歡過一段時間,再後來,就不止是討厭,而是仇恨了。
這種清正可割風斷雨,縱使天地傾覆,大雪埋脛,也無所懼。
這世上有這樣的人麼。
可怕的是,真有,而且就在慕秋華面前。
冷淡月色下,慕秋華想起初見謝天樞的那一天。
那日有春風拂面,有萬里無雲,一切情景都彷彿好到能成為一個美夢。
謝天樞一管竹笛在腰,另一管曾屬於慕秋華的墨笛則負在身後。
他不斷地給人療傷,氣息微有不足,但看上去未有異常。
兩人沉默須臾,慕秋華笑了笑:“師兄,好久不見。”
見他不語,慕秋華絲毫不減微笑:“多年不見,師兄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謝天樞巋然不動。
慕秋華道:“師兄這些年過得可好?聽說眉眉也住在浮生閣,什麼時候成的親,怎麼不請師弟去喝一杯,我也好久沒見過眉眉了。”
還是沒反應。
慕秋華繼續道:“對了,這些年我都沒給輕眉上一炷香,師兄可有去嗎?還是,”他說到停頓一下,“我忘了,師兄已與眉眉在一起了。”
謝天樞淡然地看著他,除了眨眼之外,沒有多餘動作。
慕秋華數度開口,可惜謝天樞一言不發,似乎不想搭理他。
慕秋華忍不住笑出了聲:“都這麼多年了,師兄還是不愛說話。”
謝天樞總算開口:“對你,已無需多言,該說的,我都已說過。”
慕秋華裝作不解地偏頭。
謝天樞慢慢道:“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