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麼吵起來了?
周梨快步過去,聽到了幾句交談。
“我等了四年才把你等來,你卻與我說這樣的話,你難道不想為金刀堂上下報仇了嗎!”
“我當然想!”江重雪氣急地道:“可我不會把阿梨牽扯進來,她不是江家的人,也不是金刀堂的人,江家的仇恨,絕不會勻給她!”
“那丫頭武功那麼好,你不利用她去殺楚墨白,就憑你這身功夫,何時才能報的了仇?!你若覺得她不是江家的人,那就趕快與她成親,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江重雪不敢相信他會說這樣的話,“大哥,你在說什麼?”
“怎麼,我聽你口氣處處維護那丫頭,想來也是喜歡她的,那何不把她娶進門,這樣一來也就是江家人了,江家的榮辱她都佔得!”
江重雪拍案而起,暈黃的窗戶紙跳上他的身影。
江重山眉間閃過一抹怒其不爭,掀袍出門。
他走得極快,路過周梨時刮過一陣風。
身後的江重雪追上去,在門檻前停住了。
周梨託著剛燒好的茶,心想,看來是白燒了,抬頭微微一笑。
江重雪在黯淡夜色裡的臉俊秀得有些蒼白,他一咬牙:“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裡,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周梨沒說什麼,斜過身子,朝一個地方指了指,“我看他往那邊去了。”
江重雪欲言又止,深深看她一眼,朝周梨所指之處飛奔而去。
周梨嘆口氣,坐回屋子裡。
反正燒都燒了,她咕嚕嚕捏著杯子把燒好的茶喝了個精光,打出一個熱嗝來,摸摸一水的肚子。
探頭往外看時,天光已微亮。
她捧了茶杯走出去,裙角在風裡悠悠的晃,杯子上的青花釉色與她白皙指尖相得映彰。
至於江重山和梅影究竟有無關係,她隱約覺得,還是由江重山親口告訴江重雪比較好。
第29章 懷疑
清河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概是遠離廟堂又遠離邊關的緣故; 既撈不著富貴皇氣也沾不到金戈鐵馬,總生出一股天下安樂無事可煩的錯覺來; 居於此間的人也大多囊中鼓鼓衣淨面清,大富不足,小富有餘。
四年前還有個名聞江湖的金刀堂佇立城外; 金刀堂覆滅後; 這地方似乎連僅有的一點江湖氣都不剩了。
所以那四個素衣執劍的人從城門口走在街上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清河不是閉塞的小地方,不可能認不出大名鼎鼎的小樓弟子; 只消看上一眼他們的服飾,自然就明瞭了。
楚墨白來這裡是因為小樓接到的線報,死在石花下的人,就是在江北清河一帶。
既是調查命案; 當然需要官府首肯,小樓的丹書鐵券凡是三品以下官員不得不從,所以他們四人順順利利地就得到了查案的許可。
這天周梨出門時正好與他們錯過; 他們走的西面,去官府的方向; 周梨走的南面。
周梨在城中盤桓,找到鏢局; 把昨夜寫好的信託給他們,送給葉家兄妹。
她把離開求醉城如今身處清河一事寫在了信裡,希望能邀葉家兄妹見上一面。
之後她帶了點吃食打道回府。
走到城外; 她看著眼前兩條分岔口,金刀堂在右邊,出命案的亂葬崗在左邊。
左邊那條道路明顯比右邊難走,泥路迂迴雜草叢生,一路過去甚是荒涼。
踩彎幾棵伶仃枯草,就露出後面一大片悽清的亂葬崗。
也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就是一座座破敗的墳頭,枯藤野草在這無人問津的地方瘋狂滋長。大抵這樣的地方,都是這個死氣沉沉的模樣。
她用劍鞘撥開雜草,繞了一匝,眼睛掃過幾圈,也不知那兩個死掉的人是被吊在哪棵樹上。
屍體被收在府衙,她是沒有機會看到的。
正要往亂葬崗裡探尋,風聲呼啦啦一吹,她驚了一驚,回頭時隱約看到有黑影閃過。
但凡這樣的地方,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傳聞,彷彿不和鬼怪扯上點關係,就不足以稱之為亂葬崗。
周梨也道聽途說了一點,說這裡每到夜晚就會傳出鬼火,還會伴有人聲,凡是誤入者,就會被鬼怪拖去做替死鬼。
那兩個冤大頭就是走夜路時不甚闖進了鬼門關,所以被吊死在了樹上。
這傳聞就和金刀堂有鬼一樣,也不知誰編排的,一點不新鮮,她在金刀堂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