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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沒多久,馬車外有人騎馬趕來,隔著車簾詢問道:“張大人,如何處置金峰嶺?”

張珩冷著臉說道:“端了!”

車外之人稍有猶豫:“張大人,金峰嶺畢竟是禁衛司在江南的重要據點……”

“敢將手伸得過長,膽大妄為,將來也是養虎為患,不如現在端掉。念及過往的功勞,留她一條命就是,但江湖上不會再有金峰嶺的名號。”張珩在鄭夫人向自己表白心意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今後的合作或有阻礙,但沒想到她竟膽敢試探自己,將手伸向自己的身邊之人,這是絕不能容忍的。

“是!”車外之人領命而去。

聽聞兩人的對話之後,沈菱月有些擔憂地說道:“沒有了助力,會不會耽誤你辦差?”沈菱月從先前的對話中瞭解過,張珩需要鄭夫人幫著打探訊息。

張珩看著沈菱月憂心忡忡的樣子,冷峻的臉上難得有了笑容:“你啊,自己剛受了罪,還有功夫擔心其他?不過是個據點而已,再培植一個就是。”

沈菱月不清楚禁衛司具體做事的手法,但能感受到其中殘忍和冷酷的氣息。不過事已至此,張珩說不妨事就不妨事吧。

晚間時分,張珩在燈下給沈菱月的手臂塗抹著藥膏,濃眉緊鎖,神情極為認真。沈菱月的手臂纖細白皙,如今有的地方磨破了皮,有的地方留下了繩子勒過的印痕。

塗完藥之後,張珩問道:“還疼嗎?”

沈菱月笑著搖了搖頭,笑容極為甜美。跟那個女人及其勢力相比,張珩將自己的安危看得更為重要,沈菱月一時顧不上手臂的傷痛,心裡比喝了蜜都甜。

張珩輕輕颳了一下沈菱月的鼻子,心裡只覺得她笑得很傻,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沈菱月依舊沉浸在滿心歡喜中,自己心儀的男子,不顧一切前來解救自己,想想都覺得幸福無比。目光始終緊緊盯著張珩,沈菱月笑得眉眼彎彎。

“你是嚇傻了嗎?還是高燒糊塗了?”張珩覺得沈菱月笑得甚為詭異,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發現沈菱月並沒有發燒之後,張珩確認她應該是傻了。

翌日早上,沈菱月梳洗完畢之後,突然心裡動了一個念頭,隨後將眉筆遞給一旁的張珩,說道:“你幫我畫眉吧。”在沈菱月心裡,這是極為親近的舉動,只有彼此心意相通之人才會如此。

張珩卻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眉毛瞬時擰成了一團,臉上彆扭不已。平常提刀拿劍砍人的手,要拿起眉筆給人畫眉,可真是件稀罕事。

眼見張珩遲遲沒有行動,沈菱月便扯了扯他的衣袖,撒著嬌將眉筆塞到他手中,隨後微微揚起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無奈之下,張珩只好開始給她畫眉,一邊畫一邊心裡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傳出去,千萬不要讓人知道自己給人畫眉一事,要不然自己以後沒法混了。

雙目緊閉的沈菱月靜靜地感受著筆尖輕觸自己的眉毛,能感覺到張珩的小心翼翼,能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過了許久之後,張珩停下了筆:“畫好了。”

沈菱月睜開眼睛,開心地問道:“美不美?”

“美,美極了。”張珩一邊誇讚著,一邊拉起沈菱月的手去用早膳。

沈菱月在用膳的時候,發現無論是佈菜的人,還是張珩的隨從,全都是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眼看就要憋出內傷的神情。再看向張珩,發現他在低頭專心吃東西。

隨後,張珩給沈菱月盛了一碗粥:“天氣涼,你多喝點滋補的粥。”

沈菱月便未再多想,滿心歡喜地將熱氣騰騰的粥接了過來。

用過早膳之後,張珩便早早地出門處理事情了,臨走前交代沈菱月老老實實地待在駐地,不要四處亂走動,還配備了更多的人手留在了這裡。

沈菱月知道張珩惦念自己的安危,便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

待張珩離開之後,沈菱月便上樓準備打點一下行李,眼見啟程回京的日子就快到了。

正當沈菱月上樓之際,張珩的一個隨從正好下樓。隨從見到沈菱月先是一愣,嘴角開始忍不住上揚,但隨即意識到不妥,連忙捂住嘴,腳步匆匆地下了樓。

一臉迷茫的沈菱月愈發感到奇怪,難道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怎麼大家看到自己的樣子都怪怪的。

回到房間之後,沈菱月拿起鏡子一看,登時驚呆了。張珩給自己畫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八字眉,又粗又濃,看起來誇張得像戲裡的臉譜,搭配著這樣的眉毛,顯得整張臉特別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