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蹤跡,這事他也是得了信兒的,他也一直在打探沈姑娘的下落。要是有一天,真讓他找到了,他大權在握,您做了一介平民,拿什麼跟他抗衡?又拿什麼保護沈姑娘?就算是為了沈姑娘,為了你倆能安安穩穩地在一起,您也不能沒了手中的權勢。”
小德子說的道理,張珩自然懂得,既已踏入江湖,便會身不由已,這條路走著走著,便再也無法回頭。田園雖好,卻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數日後,張珩和阿月的婚禮如期舉辦。陳家邀請了附近幾個村的村民,一起前來慶祝。
婚禮雖然簡樸,但卻熱鬧至極。有小孩子跑來跑去,吵鬧著要糖果吃。有年輕人坐在一起喝酒行令。屋外,紅綢懸掛,人群嘈雜,一派喜慶熱鬧的景象。
房間裡,陳家大姐和村裡的年輕姑娘們紛紛忙著給沈菱月試妝。
沈菱月面容清秀,面板白皙,平常總是素衣素顏。此時,塗上了水粉和唇脂之後,整個人顯得更加驚豔動人。
沒多久,外面響起了爆竹聲。新郎要接新娘去廳房行禮了。
在拜過天地和父母之後,張珩和沈菱月對拜之時,心中不禁感慨萬千,越過千山萬水,歷經種種波折,自己終於能與她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宴席大開之際,小德子十分高興,和周圍人開懷暢飲。張大人一路艱辛,如今能抱得美人歸,真是值得大飲特飲一番。
待外面嘈雜聲依舊不斷之際,張珩推門進了房間,只見沈菱月蓋著蓋頭端坐在房間裡,心裡不禁有種恍惚之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親,也會有妻子,也會有人關愛和疼惜。年少時的痛苦與茫然,漸漸遠去,此時的張珩,終究覺得命運總算對自己垂青了。
待掀開蓋頭之後,沈菱月羞怯地低下了頭。
“你不是要和他們喝酒嗎?”沈菱月沒想到他會這麼早退席。
張珩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回來陪我娘子要緊。”
看著張珩煞是好看的笑容,沈菱月隨即又羞紅了臉。
張珩看著她嬌美的樣子,上前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隨後又親向她的唇,輕輕含住她的唇,口裡一陣又濃又膩的味道。
看著張珩眉頭微蹙又輕輕展開,沈菱月意識到自己的唇脂有些過於濃厚,連忙起身去清洗了一下,洗掉了臉上的濃粉和紅脂,恢復了原來清秀可人的模樣。
張珩看著沈菱月清麗秀美的面容,不禁笑了笑,雖然她怎樣打扮都好看,但自己還是更喜歡她素顏的樣子。
儘管屋外喧囂不已,但此時此刻,在此間的小小天地裡,在張珩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紅燭搖曳,十指緊扣。今生今世,願得此一人,白首不相離。
婚禮結束沒幾日,張珩就要匆匆返京了。由於在山中耽擱日久,已是不能繼續停留。
告別陳家父母之際,沈菱月不禁眼淚低垂,心中很是不捨。張珩已吩咐小德子,給陳家留了足夠多的銀兩,以供二老安享晚年。
陳家人也十分捨不得阿月,短短几個月的想處,已讓他們如同一家人一般。
一路相送,一路不捨,直至江邊,禁衛司的船隻在那裡等候著。
“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再來看望他們。”張珩不住地安慰著沈菱月。
沈菱月點了點頭,最終只好跟陳家父母和姐姐姐夫揮手告別。
回京的路上,小德子對剛剛成親的張大人感到十分無語,雖然自己體諒他好不容易重新抱得美人歸,又恰逢新婚燕爾,但他好歹抽空跟自己說句話啊,京城裡好多事情自己還沒跟他彙報完呢。可是,忙著和嬌妻團聚的張大人,整日和沈姑娘膩歪在一起。
此時此刻,張大人正在船板處和沈姑娘一起吃水果,一起迎風說笑。
由於有些事情比較緊急,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小德子不得不沒眼色地前來打斷道:“張大人,我有些事跟您彙報。”
沈菱月意識到自己夫君差務繁忙,便起身回到了船艙裡。
待沈姑娘離開後,小德子連忙坐了下來:“哎呦,我的張大人吶,我可算跟您說上話了。”
張珩憑風眺望著江水,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事?”
“眼下藩王之亂徹底平定,有人在朝堂上參奏,說是禁衛司權勢過於龐大,不利於平日朝政的實施,因此上書皇上,請求裁減禁衛司在各地的據點。”小德子憂心忡忡地說道。此前張大人辦喜事,自己不方便透露這令人沮喪的訊息,可眼下回京之際,卻不得不說了,以免張大人回去後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