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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我失職,回頭我頂著荊條兒上慈寧宮領罪,該我吃鞭子,我受著。可我去前非發落了你們不可,要不留下你們這兩個禍害,將來不知還要闖出多大的禍來!”

戒尺指向小酉,“給我跪下。”嗓門之大,把婉婉也嚇得一噤。

小酉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抽泣著看婉婉,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婉婉自然不能讓他們替她頂罪,低聲哀告著:“嬤嬤饒了他們吧,這回不怨他們,是我自己的主意……”

不等婉婉說完,李嬤兒就截住了她的話:“我的主子,哪回闖了禍您不說是您自己的主意?老這麼縱著,將來可怎麼辦?您是純善的人,他們想出什麼壞招兒來帶上您,您糊里糊塗就給他們頂缸,他們仗著什麼?就仗著您心疼自己跟前的人,捨不得叫他們受苦!眼下好,弄得奴才沒了奴才樣兒,這麼大的事兒也敢鬧著玩兒。前頭是什麼地方?今兒進宮的又是什麼人?要是傳出去,殿下的名聲還顧不顧?我是沒法子管你們了,只好偏勞司禮監吧。萬一那頭連帶問我的罪,我的這張老臉是要不成了,由得他們抽打罷了。”

李嬤嬤連珠炮一樣的數落,婉婉低著頭,鼻子直髮酸。要問她的心裡,這些精奇嬤嬤就是殺人無形的刀斧手,她們砍斷她的自由,也砍斷她生而為人的天性。可是祖上有令讓她們管教皇子皇女,她們實權很大,就算她抬出身份來,有時候也無可奈何。但是不論如何,她得整頓一下綱紀,即便不起作用,震懾震懾也是好的。

“這事兒廠臣已經知道了,嬤嬤別忙,明兒再由他發落。”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在圈椅裡坐了下來,“你們倆別跪著了,五七傳膳來,小酉伺候我換衣裳洗臉。”說著聲音漸次矮下去,嘀嘀咕咕道,“主子穿著太監衣裳不伺候換,不叫主子吃飯,也不叫主子盥洗,還說什麼規矩……狗腳規矩!”

把李嬤嬤說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吹盡繁紅

這算是她唯一一次頂撞精奇嬤嬤,李嬤兒乾瞪眼,拿她沒辦法。畢竟她是主子,又是長公主,和皇上都是平輩兒,就是請家法,也得有這個膽子。

人大心大,不服管,早晚的事兒。作為精奇嬤嬤來說,拿著雞毛當令箭只在這些主子不曉事的時候,等他們成人了,有了自己的主張,瞧不慣她們依舊可以開發她們,主子畢竟是主子。就是沒曾想,帝姬這麼個性情,才十三四歲就收壓不住了,將來還想跟著出降做陪房,只怕是難了。

李嬤兒的一盆水澆在沙地裡,連痕跡都沒留下半點。她一走,小酉又活過來了,歡天喜地地嘻笑著:“還是主子厲害,與其和她對著幹,不如叫她有勁兒沒處使。她在那兒搓火兒,主子餓了乏了,不搭理她,比掌她的嘴還難受呢。”

婉婉摘下帽子仍在了案頭上,“我常說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好。太后這會兒在皇極殿大宴群臣呢,哪兒知道咱們這裡的事兒。她非鬧起來,又是慈寧宮又是司禮監的,宣揚出去有什麼益處!這些嬤嬤,平時都是奶奶神,在宮裡作威作福慣了,敬著她們,她們愈發上臉。”洋洋灑灑說得很歡暢,轉過頭來想到明天,一時又犯了難,“廠臣剛才說了,明兒再來找我算賬,咱們躲得過李嬤嬤這劫,逃不過廠臣那關。”

小酉也失魂落魄,“明兒就是奴婢和五七的死期了,主子,您會瞧著咱們死嗎?”

這回的事確實是她起的頭,小酉和五七隻能算從犯。雖說主子的錯處,有很大可能算在底下人頭上,但過於出格了,只怕他們兩條小命加起來還不夠相抵的。她要是縮了頭,真就只能看著他們送命了。

她在小酉肩上拍了拍,“你別愁,明天我會想法子給你們說好話的。”

她的膽子小酉知道,就算下了保,也沒法實打實的相信她,“到時候您可不能裝聾作啞,奴婢們的命全在您手上攥著呢。”

婉婉讓她放心,雖然自己對肖少監的恐懼不亞於對李嬤嬤,但事關人命,就算硬著頭皮也得出聲兒。

原先淋了雨,外頭的日子不好過,現在回來了,換上乾淨的衣裳,在溫暖的被褥裡坐著,渾身上下都透著松泛。她捧了一盞奶/子茶,小口小口地抿著,想起那位南苑王,小聲問小酉:“你瞧見那個宇文良時了嗎?”

小酉正剪燈花,唔了聲道:“南苑王嗎?奴婢沒瞧見。”擱下剪子過來打探,“他長得什麼樣兒,快說說,是不是眼睛像銅鈴,耳朵像芭蕉?”

婉婉突然發現這個南苑王的相貌在毓德宮裡流傳了好多版本,有的出自她之手,有的完全是底下人胡編亂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