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扶相持,媳婦們之間也能有個長久的來往。
歸德侯府現在是那個做人喜歡給人留三分餘地的小媳婦當著家,有她在,自己家的媳婦也不是不通情達理,姜大夫人也不太擔心兩家以後會起什麼要命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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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到,天氣也是暖和了起來,在北地,這春風揚面是一年當中最好的光景,許雙婉這時肚中的孩子也有快五個月了,肚子已很顯懷,對此,她的婆母比她緊張多了,之前怕她胎不穩不許她出門,這下肚子大了更是不讓她出門,說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許雙婉也沒什麼要出門的,便答應了下來。
這看在別人眼,就是她百依百順了。
許雙婉見婆母身邊的奴僕都如此認為,並因此對她越發恭敬,她也是應承了下來。
她是新媳婦,這家人,不管上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納她,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個新媳婦,在一個新的家裡要立足,時間再短,也不是三五個月的事,時間長的,三五十年都有,還有當了一輩子媳婦都沒被接納為一家人的。
媳婦不是那麼好當的,許雙婉知道,遇上她婆母這樣毫無自己主張的當家夫人,這運氣她說不上太好,但也絕說不上是壞了,因她嫁來進門至多隻是沒有前蔭可庇,但實則靠自己出力的話,也是不知自在了多少。
不過,她沒出門,也還是在侯府招待了幾家來侯府做客的夫人。
這裡面有侯府以前尚還維持點交情的人家,也有她以前認識的人家,像王家夫人,之前就過來了一趟。
還有鍾夫人,也來看望過她了,帶了不少襁褓中的孩子能穿的衣物。
鍾夫人跟她說話,言語之間有些可惜,但許是見她現在過得好,神情也是欣慰不已,只是末了還是道了一句可惜她沒做成她的媳婦。
這鐘家大郎哥哥比許雙婉只大半歲,鍾家本就是要娶了她進去長媳的,只是那時候鍾家麻煩纏身,本來中意鍾家的許家硬是沒答應,陰錯陽差之下,她最後進了歸德侯府。
鍾家人是對她真的不錯,哪怕歸德侯府指名要了她,鍾家大郎哥哥也是送來了好意,還是想娶她,只是她沒領情而已,再見到鍾夫人,見鍾夫人還為她高興,許雙婉也是鼻子忍不住酸楚了起來,心裡很是感激這位鍾夫人、鍾家嬸孃對她的善意與喜愛。
這五月當中,也有不請而來的客人,是她之前認識的一戶人家,她跟這家的妹妹感情很好,聽說這家的嫂子帶著她叫妹妹的姑娘來了,她念著以往的情誼,也是見了她們。
哪想,一進來坐了一會,說了一會家常話,說到生孩子的事,這家嫂子就勸起了她跟許家的和來,“等你生了孩子,你就明白,這父母血緣的關係是再親不過,怎麼斷都斷不了的,像你跟許家,這許家的話說得再狠,其實你也是知道,他們家當時也是不得已,當時那個情境,他們也是不得不為了保全家族委屈了你……”
她一說完,她旁邊的小姑子那小臉頓時就通紅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向哄騙她而來的嫂子,“您,您……”
她是個羞澀不擅言語的小姑娘,就是生氣不恥自家嫂子的行為,也只是脹紅了臉,不知道斥責人,當下就站了起來,朝她婉姐姐一福腰道:“婉姐姐,我們走了,不打攪您了。”
少年有心氣,知恥惡,成年了的人卻不以為然,當他們只是天真愚蠢,不懂人世險惡,夾縫求生之艱難,到底是人還沒長大,殊不知很多事都要不得不為之,尤其這臉皮,你就是薄了,誰還稀得多瞧你兩眼不成?遂這家嫂子對小姑子的這通臉紅羞恥也是不屑,差點翻白眼,當下也是當作沒聽到她的話,跟許雙婉接著道:“你現在也是懷了孩子,哪怕還沒生應也是能體會到了,這骨肉親情,真真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哪是說斷就能斷得了的?你是不知道,我聽說你娘當初在你祖父說出那番話後,傷心得幾日滴水不沾,人差點就過去了……”
“這事,也不知道你知情否?”
這嫂子還要說,她家小姑子卻是羞憤得拉了她的手,“嫂子,您別說了,我們趕緊回家去罷,回罷,我求您了!”
這是個人都知道,是許家人貪生怕死,怕嫁出去賠人的不要了的女兒連累家族,乾脆連人都不要了,連臉都不要了才在聖上朝廷面前出的那口,她嫂子,怎麼會幫那等的人家說話?她家還要不要臉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小姑子一拉,收了好處來辦事的嫂子就不高興了。
“您這樣,我哥哥知道嗎?”看她鐵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