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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他工部門口去堵這些日子在工部當差的歸德侯,歸德侯跟他們寒暄了幾句,再回來跟兒媳婦說起時,也是覺得這幾個族子心性差了點,跟他們小時候一樣,並不太像樣。

他們小時候就有點欺負仲安,說起來也是家中母親唆使的,但回頭打不過仲安,反被仲安弄得狼狽不堪,他們還回去朝父母告狀,從小就是個以小欺大的。

宣宏道再想起他這些子侄來,也是想起當年的事來了,那些他以為不太記得的往事也一一出現在了面前,那時候兄弟與族人已經與他離心了,看他與他的妻兒沒一處順眼的,暗地裡沒少使絆子,閒話也沒少說。

他這是徹底冷了相幫之心,平時出門也是低調的很,帶著幾個護衛長隨出去辦了差事就回府,就是出去走走,見的也是姜家的舅兄和幾個來往了幾十年,身份普通的舊友。

這廂五月殿試之後,朝廷就出大事了。

大臣們又在金鑾裡大打起來了,事情是因為禮部尚書覺得批卷時有些人做了手腳,要重新批過,這可是得罪了內部那般主持批卷的大臣們,幾派人馬鬧了起來,末了吵不通,就開始動手了。

宣仲安這次躲的及時,躲在了金柱後面沒摻和,等到大殿關上,聖上把侍衛叫進來收拾他們的時候,他叫了他刑部和戶部的人馬把打得頭破血流的謝尚書推到了他身邊來。

謝尚書可真是個老迂腐啊。

宣仲安都鬧不明白,他是怎麼坐穩的禮部尚書之位,這剛正不阿的性子,居然還能活到如今,這不止是這滿是濁流的朝廷裡的一池清泉,而是一汪奇葩水呀。

“您這就是想跟隨我的腳步,也不必如此罷?”宣仲安掏出他的隨身藥瓶子,倒出兩粒,“吃兩粒,止疼的。”

殿裡暗了,謝尚禮看著他在淡光中那半張周正的臉,心道這宣尚書果真也是長了一副好模樣,這要是不說話光站那,就一身偉光正氣,令人信服。

就是開口說話了,就不讓人痛快了,他把藥拿過吞了下去,這藥還有點甘味,他嚥了咽口水,才苦笑道:“宣大人就別調侃老夫了,那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都是他們家中的子弟,這次來了不少名人名士,哪個不及那幾個文章都做不順的?他們這也是太打眼了,他們不要臉,我還要臉。”

“他們開的卷,您也總得給他們點潤筆費吧?”

“是這個給法嗎?”謝尚書急了,“這要是傳出去,全天下都知道我們作假了!”

“這天下又不是百姓的,他們長著嘴這算得了什麼?聖上說的才算。”宣仲安見他鼻孔流血,給他指了指,“您,您收拾下?”

這命都要沒了,還指著臉面呢?

謝尚書一個握鼻,重重地唉了一聲,往四周看去,見不少人都被侍衛拉著捉押了起來,他也是愣了,“這是幹什麼?”

宣仲安接著他往裡頭躲了躲,“先看看。”

他們打算先看看,但也沒逃多久,就被侍衛捉去了,皇帝把他們全捉了起來,押到了宮道上,遙遙對著禮廟,讓他們跪到了夕陽西下,才讓他們滾。

宣仲安招呼著他刑部和戶部的大人過來圍住了謝尚書,才沒讓謝尚書死在暗中的刀光劍影當中。

謝尚書的禮部那邊,居然沒一個人過來幫謝尚書。

宣仲安覺得自己做官挺失敗的,但沒想當了六七年禮部尚書的謝大人比他還失敗,這個就是個進讒言阿諛奉承的都沒養一個啊?

送謝大人回去的路上,宣仲安不免對他調侃兩句,等他把謝大人送到他那在小巷弄中的家中門口後,宣長公子遠遠看著他家那小門小戶的,壓根就沒打算上門,就是上下掃了謝大人兩三眼,嘖了一聲,轉身走了。

謝尚禮被他“嘖”得紫紅的臉一片豬肝色,在門口默唸了半晌道德經,才硬著頭皮往半個多月已經沒有回來過一次的家中走去。

好久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家中的母老虎是不是還跟之前他離家時一樣,喜愛跟他河東獅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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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肖寶絡留在宮裡暫時沒走。

他進了太極殿,跟老皇帝道既然這任人唯親,還不如唯自己的親呢,這些個老臣子自己已經佔著重位了,還打算把自家的子孫趁機也弄進來,這主意也打的太好了,不如用他的人罷。

他給了老皇帝一份名單。

老皇帝看了看,見裡頭跟宣仲安交好的一個也沒有,反倒是給宣仲安在金淮傳了不少惡名壞話的那一個個金淮風流名士皆寫在了上面。

見老皇帝看著名單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