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宣仲安想找死,那他成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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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
這天歸德侯府的長公子,當朝的兩部尚書是哼著調子回來的,他哼的是經由前朝有名的一樁大冤案編的戲曲,哼到講述冤案被查明,罪魁禍首被午門斬頭那一刻時,他還揮舞手指來,神彩飛揚。
下人們看到,皆嚇的不輕。
他還沒進沁園,就有下人跑去跟他們少夫人結巴著報:“長長長長長公子,唱著歌回來了。”
“啊?”許雙婉沒聽明白,抱著胖兒子起身出門去迎他。
這二月挺冷的寒風裡,披著黑色舊裘衣的長公子嘴裡咚咚鏘鏘地回來了,他遠遠見到他家少夫人,更是眉開眼笑,步伐都輕快了,他這哼著曲子跑過來的樣子,不仔細看,有點像在蹦蹦跳跳。
許雙婉見到,總算明白為何報話的下人要結巴了。
她也有點被他雀躍的步子嚇著了。
但她是個慣會裝樣的,被丈夫嚇著了,臉上還揚起了笑容,微笑迎著他,“您回來了?”
宣仲安當真是雀躍著快步行至了她的前面,人還沒走近,他翹得老高的嘴角因他想說的話拼命地往兩邊咧:“婉姬,我殺人了。”
許雙婉身後的下人,瞬間往後急退了好幾步。
“殺人了?”少夫人卻有些困惑,把懷裡看著父親的兒子送到了他手裡,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鼻子上的汗。
也不知道殺誰了,瞧把他高興得!
“你殺誰了?”她給他擦著汗又問。
“進屋說,外邊風大。”
“誒。”
許雙婉往他後面瞧了瞧,見阿莫阿參他們臉上滿是無奈之情,心裡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覺得他可能在外面捉弄誰了。
但等進去後,聽他眉飛色舞地說他把幾件殺人案的贓栽到了他們家的兩個護衛身上,當著兩部兩位侍郎大人把他們的頭斬了的事情後,她這才知道,他是真的殺人了,不是說著玩玩的。
許雙婉不由低頭。
“這次沒弄髒鞋子……”宣仲安抱著兒子也低頭抬腳看了看,看到真沒有,還往她眼前湊近了些,“看!”
許雙婉笑了笑,見站在門口本來不敢進來的下人們這下連影子都見不到了,她頭有點疼,這時候茶也沒送上來,她便拿起她喝的紅棗水送到他嘴邊,“喝兩口再說。”
“誒。”宣仲安也是口渴了,顧不上這是女人家喝的東西,一口把茶水喝了,抱著兒子亮著眼跟她道:“那兩個是太子放在我這邊的人,一直懶得動手,我聽說太子要用他們動我了,可把我高興得,當下二話沒說,我就讓阿莫他們去把人帶到刑房,我自己就找上了那兩位侍郎大人,把他們帶過來看了場好戲……”
“太子的人?”
宣仲安笑著點頭,又道:“光這個,也不值當我高興,就是我成功把那幾件殺人案按到他們身上了,這事我算計了太長時間了,終於用到人身上了,婉婉,婉婉,你猜,這殺人案跟誰有關?”
“跟誰有關啊?”他太興奮了,鼻子上又冒出了汗,許雙婉怕他心口受不了,替他順了順胸。
“太子!”宣仲安說出這兩個字,也是長吁了口氣,“我總算扒下他一層皮了!”
也總算讓那看熱鬧,也在等著他死的聖上看到,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又可以活得長一點了。
他難掩興奮,一向有些蒼白的臉也有了血色,配著他黑亮的眼,整個人亮得發光,許雙婉這看著他,竟覺不出什麼害怕之心,人也跟著他的興奮真真笑了起來,“那可太好了。”
“婉婉,婉婉……”
“你說。”
“你知道那殺人案裡死的是誰嗎?”
“是誰啊?”
“是太子以前養在民間的外室,”宣仲安忍俊不禁,“她是以前京城最為有名的一個官伎,再千嬌百媚不過的一個女人,後來消失於人前沒了聲響,被太子金屋藏嬌了,但沒兩年,她就死了。”
“是玉美人?太子動的手?”許雙婉當真是驚訝了起來。
那個官伎她知道,是蕭後蕭家的女兒,後來不知為何自行入了賤籍,淪落到了那供人玩弄之地。
都傳此女美貌舉世無雙,當年她死了的事,轟動了整個京城,許雙婉就是隻是一個只在內苑走動的小姑娘,也是聽了不少有關於她的訊息。
“哪是,太子妃動的手。”宣仲安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這也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