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氣糊塗了,更是口不擇言了起來。
許雙婉已經站了起來,這時候福娘已經得了她的吩咐,帶了家裡不少力大的管事娘子和僕婦與丫鬟過來了。
少夫人一抬首,她們就朝棠老夫人擁了過去,推開了棠老夫人帶來的人,強行把棠老夫人扶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別碰老身!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殺人了,殺人了……”
“送回客房,沒我的吩咐,就讓棠老夫人好生呆在客房,”看棠老夫人大吼大叫,許雙婉不為所動地看著她道,“再給棠府送兩句話,今日天色晚了,他們就不要來了,讓他們明日來我府贖人。”
“什麼,贖人?宣少夫人……”棠老夫人身邊的棠家管事娘子聽著話不對勁,趕緊出了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請走。”許雙婉瞥了她一眼,朝門口抬了一下頭,侯府的人一看少夫人的話完了,這下就簇擁著棠老夫人去了,連帶也把棠老夫人帶來的人也連拖帶拽地帶走了。
他們走後,侯府今日用來招待客人的前殿總算安靜了下來,許雙婉跟著走了出去,看到了洵林在拐角處偷偷往這邊瞧。
她朝他招了招手。
洵林朝她不好意思一笑,探出了身子。
許雙婉一看,他背上還揹著個小娃娃,可不就是他小侄,她的望康呢。
“習完功課了?”洵林一過來,許雙婉扯他身前的襟帶。
洵林點頭,喬木上前,把小公子背後的小長公子抱了下來,送到了許雙婉手裡。
望康正眯著眼睡呢,這下醒了,看到他娘,“咿呀”了一聲,兩腿一蹬,朝他娘露出了個帶著小白牙的笑來。
“碗,碗……”他拍著小手,朝他娘叫著。
許雙婉朝他搖搖頭,與他道:“可不能這般叫娘,莫要讓你爹聽到了。”
聽到了,免不了一頓呲牙咧嘴嚇唬他。
許雙婉一手抱著他,另一手牽了洵林的手,低首與他道:“與嫂嫂去迎兄長如何?”
“嗯!”洵林點頭。
走了兩步,洵林問她:“那個老夫人,是來欺負你的嗎?”
“嗯……”許雙婉沉吟了一下,與他道:“說不上欺負,就是站在不同立場與位置的兩個人在過招。”
“她不講道理,嫂嫂說的她都不聽,她還說嫂嫂和我侯府不對,豈有此理!”洵林憤憤。
“你都聽到了?”
洵林羞澀地別過了眼。
他是偷聽了不少,他也不想這樣的,就是大人都把他當小孩看,可他不小了,他連小侄都有了。
“她不講道理,是因著咱們都講道理,一群人都要面子的話,顧忌著面子,都會息事寧人,如此她也就能得償所願了。”許雙婉不會隨便跟人說這些,但洵林的長兄不願意洵林活得糊塗,已經讓他開始接觸世事的殘忍與殘酷了,她這邊也會略盡些長嫂之能教導他,“她這招往往很好用,一般人與她糾纏不過來,左右也會避著她些,省的被她纏上,有些人為了擺脫她,更是願意退讓幾分。”
“她這是胡攪蠻纏。”
“是啊,但很好用,是不是?”
洵林不高興,“嫂嫂,你怎麼還誇她?”
“不是誇她,”許雙婉朝他搖頭,“你看嫂子讓他佔便宜了嗎?”
“我不知道,”洵林搖搖頭,不解地看著她,“把她留下來好嗎?她要是不走了呢?”
“不走了啊,棠府要是丟得起這個人,不走也罷。”這廂他們也走到了大門前的小亭子處了,許雙婉牽了他上亭,看他坐在了石凳上,方才抱瞭望康坐下道:“但嫂子能把她留下,等著棠家低頭道歉,而不是怕事,你道是為何?”
“為,為何?”洵林隱隱覺得他有點懂,但好像又不完全明白。
“是因侯府現在不怕事,要換以往,侯府只能躲著,避著,讓她得逞。”許雙婉朝洵林輕聲道:“洵林,胡攪蠻纏不是正道,那是宵小之法,但是,很多人吃這套,是因為這世上怕事的人,遠遠多過於不怕事的人。而人為何怕事?多數皆是因身弱家虛,身有負累,禁不起折騰,自然都是能避則避了……”
“只有強大,才能不被欺負,才讓能讓人俯首低頭,是嗎?大哥現在得勢了,我們家起來了,他們才怕我們,是嗎?”洵林認真地看著他的嫂子。
“是如此,但又不止是如此,”許雙婉看了眼在她懷中又呼呼大睡了起來的望康,她看了眼睡得安心的孩兒,又看向洵林,與他道:“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