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她走後,後宮就被御林軍包圍,所有人都被勒令呆在屋中不許走動,但凡出屋者,當場誅斬。
這日後宮暗處,死了不少人,一次拔掉了不少隱藏在宮中的釘子。
新皇登基後,勢態也還是不太平,徭役那邊有人帶頭揭竿而起,但很快,這些人被捉拿歸宴,正當京城百姓人心慌慌,以為城中將雨血腥風不止後,這些人並沒有被誅殺,而是被流放去了柳州。
押送他們去柳州的是洛州都督下面的一個將軍,隨之而去的還有太醫院的一行人和震災的糧草藥材無數。
單藥王也在其列。
他即將奔赴柳州,在前去之時,他來了歸德侯府。
許雙婉在宮裡並沒有見到單老人家,他給長公子熬的藥,都是長公子自己去太醫院那邊喝的。
許雙婉聽說他很忙,一直在忙著整理藥庫的藥材,有些不夠的,還要從民間調——說是調,其實也是買,戶部出錢,但城中各大藥鋪也沒漲價,還降了一些,有些還是搭本把藥材讓了出來,據說原因之一是老人家親自每家每戶都上門去打了招呼,讓人勻一些藥材給他用。
新皇登基亂了頭幾天,過後的這幾天反而平靜了下來,大家說的都是流放的人去柳州和朝廷要去那邊救人的訊息,這話說的人一多了,人心就穩了。
老百姓只要有人管,再慌張,也覺得這日子有盼頭,那些不太好的事,反而都不去想了,一心一意只想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京中這幾年大部份老百姓的日子過的並不好,這有名的貪官汙吏去了大半,那位聖上死了,他們沒感覺到什麼哀悽之意,反是太子上位做的這些事,讓他們隱隱有了些盼頭。
上一位不好,他們盼著這一位是明君。
這廂老藥王見到許雙婉,上下看了她一眼,也是嘆了一句:“瘦了。”
見許雙婉微笑,他又道:“但愈發挺拔了。”
許雙婉頷首。
老藥王上次見她時,她正在孕期,身上可是有不少肉。
“你家小子呢?”老藥王又問她。
老藥王來的不巧,他是臨時上門的,許雙婉並不知道他要來,所以望康就讓他小叔揹著去姜家玩去了。
望康這段時日,就是洵林帶的。
叔侄倆這些日子成天在一塊,洵林有些舍不下他,許雙婉今天正好有事要處置,就由著他帶著望康去姜家了。
“跟他小叔去外太*祖家中去了。”
“我這是來得不巧?”
“我這就叫他回來。”
“不用了。”老藥王笑著搖頭,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藥包,給她道:“裡頭放著的是一些安神的草藥,我在裡頭放了一塊玉,是給他的週歲禮。”
“勞您記得。”許雙婉雙手接了過來。
“還要一個來月兩個月才滿罷?”
“是呢,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您家的呢?”
“四個月不到,不過這日子很快的,明年春天就出來了,”老藥王笑得有點得意:“老夫也是有孫子的人了。”
許雙婉笑著點頭,“是讓您給盼著了。”
老藥王朝她伸手,“來,老夫給你把把脈。”
“誒。”許雙婉沒拒他的好意。
“這些日子身上可有不利索的地方?”
“很少有。”
“覺睡的多嗎?”
“也還好。”
“不多罷?”
許雙婉笑了笑,點了點頭。
“你跟仲安一樣,勞碌命。”老藥王聽著脈,過了一會才道:“不過比我想的要好多了,你比你家那位勞碌命的身子要好。”
“他是小時就虧著了。”
“唉。”老藥王說到這,也是嘆了口氣,跟她道:“我想來想去,想來有些事,也還是隻能跟你說了。”
“您說。”
“我以前覺得他活短點,未嘗不是件壞事……”他看了看許雙婉的臉,見她神色沒變,接道:“女娃娃,人一老,很可怕的,尤其身在高位的,你道為什麼極易縱情聲色,罔顧他人生死?”
許雙婉看著他。
“人心這個東西,是不知道滿足的,得到的越多,越不會滿足,昨日只是想要個美人,明日就想長生不死,等後天又覺得一切礙他的眼,就會殺光他眼前看到的一切……”老藥王跟她苦笑道:“但凡有權之人,居於上位久了,但凡他們少些剋制,那就是生靈塗炭,他們這種人,能耐越大,做錯事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