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宣仲安知道。
那天跟陶靖上陶府的,有那心動想醉臥美人膝的,也有受了他的意,假裝混進陶府的,他今天能帶著御林軍攻入陶府捉了個現行,那幾個人功不可沒……
但眼前不是處理此事的時候。
宣仲安現在就只想讓陶大人也淺淺領略一下,那些被他剜心割脈的小兒的感覺。
陶靖覺得凡人命賤如塵土不是?那他就讓領略一下賤如塵土的凡人疼痛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阿莫很快把冰水端了過來。
陶靖也在疼痛當中回過了神,正提起力氣怒視宣仲安的時候,宣仲安道了一個“潑”字,阿莫手中的那盆還未融化的冰水就潑到了陶靖的臉上。
緊隨著,宣仲安把陶靖的另一支手掰折了……
陶靖忍過了初時的那陣痛,他這時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宣仲安,宣大人,你看你不如是?你跟老夫是一道人啊,你不也正享受著……”
他說到這句,因疼痛咳嗽了起來。
他未說全的話是,這位偽君子的左相大人,不也享受著折磨人的樂趣?他肯定跟他是一道的人,喜歡剜人的心,割人的肉,看著那些弱小又卑賤的小命在手裡消逝的快感。
他們是同一類人啊……
陶靖因這種感覺,狂喜了起來,他看著宣仲安,想要跟他道,他們才是同一個境界的人……
末料,這時候的宣仲安又提起了手中的刀,打碎了陶靖的另一條腿。
在“砰”地一聲,緊接著骨碎的聲響當中,宣仲安面無表情地看著痛得尖刻地“嗷”地一聲大叫一聲就昏厥過了去的陶靖,他回過頭,對阿莫道:“打兩桶冰水來。”
“是。”自知自家長公子手段的阿莫領命飛快而去。
宣仲安則在他的椅子上又坐了下來,他持刀而坐,整個人繃得就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充滿著張力與迫力……
“江風。”他道。
“在!”
“你知道什麼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嗎?”
“末將聽過這句話。”
“聽過?”宣仲安微微回頭,“嗯,好,聽過就好……”
他回過頭,“本官今兒就讓他們親眼見見,什麼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看著陶靖,神情一片冷酷。
等阿莫的冰水端來,一桶水從頭灑到了陶靖身上,陶靖醒了過來,他看著宣仲安,全身瑟瑟發抖,饒是如此,心中士氣未減的陶閣首從嘴裡擠出了話:“你……信……不……信……”
“我信不信?”宣仲安抓住他的腦袋搖了搖,冰冷地揚起嘴,“我信不信什麼?陶大人,你要是想問我信不信報應,不巧,陶大人,我跟你一樣,不信這個東西。如若你要問的是你信不信你的那些徒子徒孫會瘋狂報復於我……”
他低頭,拿刀背壓住了陶靖的脖子,仰頭冷冷道:“抱歉了,陶大人,你那群徒子徒孫,躲避本官還來不及,想讓他們為你出頭……”
他低下頭,看著快要斷氣了,臉孔被一片紫紅憋成了鼓脹的陶靖,“你下輩子都等不到。”
說著,他鬆開了刀背,看陶靖瘋狂可憐地呼著氣挽回著他那一條老命,他走到陶靖椅子後面,把椅子踹到了地上,看著陶靖連人帶椅頭栽到了地上,還不忘拼命地吸著氣偷生,他冷冷地翹起了嘴角,“陶大人,你放心,落到了本官手裡,你要嘗的還多著,你就是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江將軍。”
“末將在!”江風鏗鏘出聲。
“令你的人把他押到刑部,告訴刑部的刑大人,我會與他一同共審此人!”
“是!”江風大吼。
宣仲安在臨走之前,踩了就像跟一隻真正的螻蟻一樣貪婪地吸著氣的陶靖的頭一腳。
“陶大人,”他踩著陶靖的頭蹂了蹂,“要知道什麼叫做命賤如螻蟻,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一個貪生怕死的宵小,靠著那張嘴欺騙世人久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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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去了羈押陶靖兒子和他的門徒門閣的地方。
今日是陶靖大舉宴客的日子,他得了報,帶著早武裝好了的御林軍分了三批人馬,從探到潛,再到入,才把陶府滿府人馬一舉拿下。
他是捉了個現行,可看到捉的現行當中那些朝廷當中的中流砥柱。
有一個甚至是三朝元老,在天下都是至功至偉中人、早已寫入了大韋史書當中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