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宣家這位嫂子對她還有的多禮,齊留蘊這個皇后待她就要隨和得多了,她從來不在許雙婉面前擺皇后的架子,算來是真心把許雙婉當嫂子待。
這頭不等許雙婉說話,她又接道:“安怡跟安寧從前兩天就開始盼著鈺君來了,好不容易等到鈺君來,嫂子你就讓她們小姐妹們多玩一會。”
“鈺君昨日也是擺弄了她的小私什半天。”許雙婉說著,站在她身後的身邊人也是低頭笑了起來。
許雙婉也是笑著跟皇后道:“還把我的幾塊她看著好瞧的帕子也收了起來,說要帶來給安怡姐姐和安寧妹妹挑,等會您要是見著了幾塊舊帕子,也別揭穿,由著她們去,您看如何?”
齊留蘊啞然失笑,道:“這是個大方性子。”
許雙婉笑著點了下頭。
比起平日跟著先生唸書的望康,鈺君算是由她全天帶著的,許雙婉念她年紀還小,平時除了教她進退得體的禮儀,很多事情也沒開始起步,先由著女兒按天性長。而鈺君這一長就長得有點隨心了,只要是她喜歡的,連塊葉子她都當寶貝,之前還因著她秋天收的一片葉子腐爛了,她還大哭了一場……
她很是天真無邪,而許雙婉愛惜她,因此也不會忽視她的傷心難過,藉著葉子的消逝也會教鈺君一些道理,由此,鈺君反倒受教了起來,之前還打算以後再教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教了起來。
像昨天她想要幾塊帕子,還特地來請示可不可能請母親割愛,還道她回頭能拿好針了,就會給母親繡兩塊補上。
許雙婉便答應了,打算回頭親手教鈺君繡上兩塊帕子,把她承諾的補上——正好藉此教會女兒要尊重自己說出的承諾,說話要算話的道理。
鈺君現在待人大方,氣度也還算不錯,就是人還是皮了點,這也是跟她父親和兄長學的,許雙婉也是看她看得緊了點,也有點怕她不小心出事,遂跟皇后說著話,她眼睛也是往女兒那邊瞧。
齊留蘊見此,道:“嫂子,現在鈺君也還是你成天帶在身邊?”
許雙婉看向她,點了下頭,這時她見皇后若有所思,便道:“怎麼?”
齊留蘊摸了摸肚子,想了一下道:“我也想把安怡和安寧留在身邊多呆兩年。”
許雙婉看向了她的肚子,眼角一挑,略有訝色。
有了?
齊留蘊朝她點了下頭,沒有就此多說,而是輕聲問起了她,“嫂子,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從何談起?”許雙婉這次是真的訝異了。
“後宮就我一個人在生,聖上也一直只入榮鳳宮,”齊留蘊說到,沉默了一下才接道:“你說老天會不會嫉妒我啊?”
“誰說的?”許雙婉看了皇后身邊的人一眼,又回頭看眼福娘。
福娘這邊得了主子的眼色,往後退了幾步,皇后那邊的人見此,也往後退了幾步。
宮人下人都走得遠了,許雙婉低頭,看著皇后的擱在腿上的手,“誰與您說您的閒話了?”
齊留蘊沉默,過了一會,道:“有人遞了話到我耳裡,說做人要知足……”
“哪家的人?”誰家的膽?
齊留蘊搖搖頭,“這事我心裡有數,就是……”
就是她確實也有些惶恐,怕太貪心了,老天也妒她。
“我看,是有些人太閒了。”許雙婉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宮裡的有些人閒不住起心思了,因著寶絡要用人,這宮裡幾個女人因著孃家起了勢,說話行事都與以往不太一樣了,按皇后的行事,顧忌著聖上那邊,也不能太不給這些人面子了,所以這也難免束手束腳,但宮裡的事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指手劃腳的,遂許雙婉也只語重心長地道了一句:“您是皇后。”
她是皇后,後宮之主,一國之母,有的是人想坐這個位置,也多的是人嫉恨她,甚至可以說,只要是挨近她的,有幾個不妒恨她的?哪怕她得的不是獨寵,會恨她的人也不會因此放過她。
齊留蘊聞言,“嗯”了一聲,轉頭看向了偏廳中玩耍的女兒,嘴裡道:“嫂子,我其實已經心裡想明白了,跟你開口說出來,就是不想給自己留路。”
她轉回頭,朝許雙婉嫣然一笑,“我就是少生兩胎,那也不是她們的孩子,我生的兒女就是我的,就該養在我的膝下,她們得不到,可以爭可以搶,讓我讓出我的女兒,犧牲我的女兒讓她們閉嘴,那她們還是做夢的好。”
許雙婉握著她的手臂,點了下頭,跟她道:“聖上看重兒女,有些人想靠此獲寵,您莫要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