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們真的名聲如此差,把那些賤民全都嚇的魂不守舍,待在屋中不敢出門?
“老八,你消停一會!”江槌兒瞪了一眼刀疤臉道:“命人去縣衙前查探一番,叫那馮主簿來見我,就說我江槌兒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來取糧食和女人了!”
“遵命,大當家!”一個小嘍嘍衝江槌兒抱了抱拳,呼哨了一聲打馬揚鞭而去。
江槌兒拍了拍刀疤臉的臂膀嘆了口氣:“老八,以後做事前前後後多想點,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嗯?”
“唉,大當家我知道了,我一時激動”刀疤臉被江槌兒弄得臉紅脖粗,直恨不得尋個地縫兒鑽進去。
“大夥兒便跟我前去看看!我倒要瞧瞧這個馮主簿到底想要搞些什麼名堂!駕!駕!”
一卷黃塵揚起,數千馬賊便呼嘯著朝縣衙馳去
“七郎,他們來了!”周無罪眸中閃過一道精光,衝李括揮手示意道。這夥兒馬賊還真是囂張,竟然面對一座空城沒有絲毫的懼意,既然如此,便好好教訓你們一番,看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窩裡鬥,發國難財。
“著弓弩手準備,聽我號令。”李括沉聲吩咐,不悲不喜,聲音沉靜的有如一潭碧水。
隆隆的馬蹄聲愈來愈近,當馬賊先鋒轉過巷口的時候,李括終於可以清晰的看清來者的面容。
踩蹬,直身,挽弓,錯指,擰索,蓄力,放!
李括目光一凜,但見一隻鵰翎羽箭疾『射』而出,直取那光頭馬賊的面門。
這便是訊號!
一時埋伏在縣衙兩側高牆上的弓弩手在鮮于瑜成的號令下紛紛挽弓控弦,蓄力將手中羽箭『射』出。
萬箭齊發之時,當時雷霆萬鈞。
江槌兒正自疾馳卻感到一股陰風朝面門襲來,他下意識的用朴刀去撩了一下,卻仍被李括『射』出的羽箭擦著面頰『射』了出去。
該死,有埋伏!
“有埋伏,大夥兒小心!”江槌兒當機立斷的一個縱身跳下了馬背,在地上翻滾了一週,吃了一口灰直弄得是蓬頭垢面。
江槌兒話音剛落,數千上萬的羽箭便結成了一張細密的漁網撒了過來。眾馬賊聽到大當家的提醒下意識的去勒馬韁,但他們疾馳而來速度極快怎麼可能在瞬間令坐騎停下來?
“噗!”
“噗!”
衝在前列的馬賊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射』成了篩子。一些馬賊當場斃命翻滾了下來,隨後便被跟上的馬匹踏成了肉泥。一些馬匹身中數箭不時發出嘶鳴,發了瘋似得原地打轉。後排跟上的馬賊來不及減速直生生的衝了上去,和前排的傷馬迎面撞到了一起。
羽箭入肉發出聲聲鈍響,人馬落地的悶響聲,伴著那聲嘶力竭的哀嚎呼喝聽來甚為可怖。
“敵襲,敵襲,有人埋伏,我們中埋伏了!”刀疤臉抽出一柄木盾,將將護住了自己的面門胸前等要害。不時有流矢羽箭飛『射』過來擊打在木盾上,嚇得刀疤臉心驚肉跳。
這個馮主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大當家不過是想讓他出些糧食、女人,他竟然準備伏擊自己,今兒個自己一定要活捉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把他點天燈!
刀疤臉心中雖作如是想,卻不得不面對眼前的箭雨。他實在不明白一座小小的縣城軍械庫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破甲羽箭。更讓他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即便上蔡城中的弓箭足夠多,那馮主簿又從哪兒尋來這麼多弓弩手?
要知道『射』箭這玩意可是個技術活。便是他們這些殺人如麻,劫道為生的馬賊都不能保證人人『射』的一手好箭。所以他們給每名弟兄配備的箭矢最多也就是三壺,只是用來撐撐場面的。
如今這上蔡城早就剩下些老幼病殘,如何能尋出這許多弓弩手?
只是他還來不及思考這許多,便被齊老三給拉下了馬背:“老八,你小子不想活了嗎,這箭勢這麼密,你還一個勁的往前衝,趕著去投胎嗎?快叫弟兄們下馬!”
刀疤臉剛準備開口大罵,待轉頭一看,見拉他下馬的是三當家立刻喜笑顏開:“哎呦,您瞧您說的,哪個嫌自己命長啊。”
“下馬,兔崽子們快他孃的給老子下馬,不想活了嗎,快下馬!”
刀疤臉心中鬱悶無處發洩只得向那些小嘍嘍施威。
只是可憐那些馬賊嘍嘍平白無故的被刀疤臉踹了屁股拉下了馬。
“舉盾,不要猶豫,快舉盾,躲在馬背後面!”刀疤臉嚥了一口吐沫,躲在了馬匹後面高聲吩咐著。